08

屬於酒吧的夜晚是燈紅酒綠的，衣著暴露的女人站在舞池裏賣弄自己的身材，不時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懷裏簇擁著一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談笑風生，不斷地給對方灌酒。

周圍的空氣很是汙濁，但就在這樣汙濁的氣氛中，季涼歌反倒顯得很平靜。她安靜地坐在一邊的吧台上，點了一杯名叫血腥瑪麗的濃烈雞尾酒，鮮紅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醒目刺眼。

季偉明給的巴掌一直在耳畔回響，那抹嫣紅就如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一般，充斥著季涼歌的腦袋。

臭老頭兒！

季涼歌在心裏罵著，臉上也浮現出慍怒的神情，纖細的手握著高腳杯越捏越緊。這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在眼裏。

他熟練地晃動手裏的杯子，左右開弓，動作迅速，眼神緊緊追隨著季涼歌的身影。

她今天的打扮算是有史以來最乖巧的一次，淩源銘從沒看見過季涼歌打扮成這樣，一件短袖T恤衫，一條熱褲，臉上隻有白天去學校畫的淡妝，精致的臉頰上沒有任何瑕疵，她幹淨純白的麵容就跟一張白紙一樣。

淩源銘緊緊地盯著她，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意，愛情讓人變得頭腦發熱。他的瞳孔如同碎鑽般的星光璀璨，隻交相輝映季涼歌一個人。

季涼歌抬起頭恰巧對上淩源銘的眼神，她厭惡地瞥了他一眼，她不喜歡他，除了利用之外，他毫無價值。

“不要用這麼放電似的眼神看我，我對你沒感覺。”季涼歌直白地對淩源銘說。

淩源銘有些尷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回複：“我喜歡這樣看你。”

他說得蒼白無力。

正說著，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過來，一隻手搭在季涼歌的肩膀上。

“小妹妹，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季涼歌憤怒地瞪了中年男子一眼，不搭理他。

中年男子反而來了興致，正要作進一步打算時，淩源銘走過去立刻切斷了他的苗頭：“先生，請問你要喝些什麼？”

中年男子看到淩源銘的到來，隻好往旁邊坐了坐，看著菜單琢磨。

季涼歌趁著空隙立刻站起身，雖然她喜歡泡在酒吧裏，但是她並不喜歡這種汙濁的風氣。

淩源銘看到她站起身立刻跟了上去。

“要回家了嗎？”

“是的。”季涼歌回答得很不耐煩。

“我送你回去。”

“謝了。”季涼歌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