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季涼歌就順利地轉入了金啟,她同那些沒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學生一樣,穿著白色襯衫,黑色小裙子乖巧地出現在學校門前。
季偉明今天特意開車子送她來學校,因為金啟,有他兒子在,他不想兒子的顏麵被季涼歌丟光。
雖然季涼歌被迫同意改了姓氏,成了季家人,但這並不表示,她會很聽話地待在季家。她不喜歡這個家,也不喜歡原來那個家,所以她的叛逆成為了她青春的標誌。
“好好上學。”季偉明握著方向盤,朝後視鏡裏撥弄手機的季涼歌囑咐道。
“知道了。”季涼歌回應了一句,深呼吸了一下,打開車門邁出步子。
金啟,會開始雞飛狗跳的一年!
她笑著,邪魅的眸光中帶著陰冷,嘴角彎出的弧度證明有好戲即將上演。
她走進校園,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對老師鞠躬,對同學微笑,友好地自我介紹。跟著新班級走入操場參加升旗儀式,孤獨地站在班級的最後一排,用劉海遮掩帶著狡黠目光的雙眸。
此時全校同學都聚集在此,校長拿著麥克風激情高昂地講話,季涼歌的眼神則不停地搜索一個身影。
季川夏,季涼歌熟記了這個名字,季涼歌早就得知了季川夏這個名字,卻未曾謀麵。傳說中的季川夏,人品好,學習好,懂禮貌,是眾人眼中的好學生。
可打從許美玲嫁到季家來,季涼歌就沒看到過季川夏,之前他正在外地參加封閉式比賽,今天剛到家,一大早便又來學校準備升旗儀式,所以到現在為止,季涼歌還不知道季川夏長什麼樣子。
如果說大人已經厭倦了她的雕蟲小技,那麼不如從他的孩子下手,這樣會更令他心痛吧?
季涼歌笑了,臉頰兩側的酒窩凹陷,這個笑伴隨著一陣風,把她耳邊蕩起的發絲吹進嘴裏。她抬起手輕輕地撥了一下發絲,一個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
她將雙手放在嘴巴兩側,大聲地喊道:“季川夏!我喜歡你!季川夏!我喜歡你!”
一連喊了兩次,校長也停止講話,隨著說話聲音望去,尋找著那個身影。
如果有人沒回頭,那個人就一定是季川夏!
她篤定,站在她左側距離她五米的那個班級,站在倒數第四個位子沒有回頭的男生,一定是季川夏!
幹淨的麵容,清澈的眼眸,細膩的皮膚,輪廓分明的五官,校服敞開的地方露出性感的鎖骨,指節修長,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額前的劉海不勻稱,隨意的造型顯得十分秀氣。
果然長了一副乖乖牌的模樣!可這一切在季涼歌的眼裏變得渾濁。
裝清純。這是季涼歌對季川夏的第一印象。
晨會沒有因為季涼歌的突發事故而暫停,而是讓校長加長了五分鐘,探討學校的戀愛問題。
金啟不會在眾人麵前指責一個人的不是,那樣對當事人太不公平。一直強調以保護隱私為主的金啟,運用了國外的教學模式。從不宣布差學生的成績和名字,除了黑板上的幾個數字以便核對學習情況外,教師絕對不會針對某些人公開批評。
所以季涼歌很好地躲避了這場晨會引發的警告或者通報批評。
她跟在新班主任身後,老師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一幕對她印象不好,反而很熱情地跟她介紹金啟的一些情況。季涼歌無心聽,她隻記得方才她喊季川夏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無奈。看來這個季川夏是個少女殺手,對於這些突如其來的表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老師熱情地帶她來到班級門口,請她先走進教室。季涼歌忽然忘記了要小心翼翼,猛地推開門。
電光石火之間,從天而降的一盆大水澆透了季涼歌的全身。她張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讓她看到了竊喜的同班同學。
敢捉弄她!這幫人真是不想活了!要不是現在不能露出本性,她早就一腳踹在課桌上,憤怒地質問是誰幹的!
班主任見了這一幕慌張起來,趕緊走進教室關心地問季涼歌:“季涼歌同學,你沒事吧?”
季涼歌胸腔起伏得厲害,但為了在這所學校生存,她搖了搖頭回答道:“謝謝老師關心,我死不了。”
“哈哈!被整的轉學生,哦哦哦!”在教室的一個角落,有一個男生忽然喊了起來,他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蹺著二郎腿看著一身狼狽的季涼歌。
季涼歌的劉海擰成一團,不住地滴水,寒冷刺骨的感覺湧上全身,她打了個寒戰。
轉入金啟的學生,必定會接受不一樣的歡迎方式。這個她早已有所耳聞,隻是沒有想到,這個整蠱會來得這麼快。
老師雖皺了皺眉頭,頗為嚴肅地問道:“到底是誰幹的?”
“我!”
角落裏的男生自告奮勇地舉起手,他臉上掛著的笑容,讓季涼歌的拳頭捏緊,她牢牢地記住了他的麵容。
蓬鬆的頭發,漆黑的眼眸,眸子裏帶著狡黠的目光,嘴角略微歪向一邊,鼻子高挺,左耳處有一枚閃閃發光的耳釘。
“陶宇澤,下課來我辦公室一下。”老師說出了男生的名字,季涼歌偷偷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