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舒玥雙手抱胸，眼中滿是惡意，仿佛看著一隻任她宰割的螻蟻。

我蜷縮起身體，試圖躲避這如潮的擊打，可根本無濟於事。

每一次棍棒的落下，都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敲碎。

身體的疼痛讓我眼前陣陣發黑，意識也開始模糊。

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在舒家的那些歲月。

吃不飽、穿不暖，整日被繁重的勞作壓得喘不過氣。

本以為一切都已過去，我也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

可如今卻又要在這曾經的“家”裏，遭受這般非人的折磨。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喃喃自語，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混著嘴角溢出的鮮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麵。

舒家父母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舒父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仿佛眼前被打的不是那個曾在他家生活了十幾年的女兒。

舒母則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可終究還是沒有出聲阻止。

“爹娘，你們真的要這樣對我嗎？我曾經也是你們的女兒啊......”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他們發出絕望的呼喊。

舒父冷哼一聲：

“從你被親生父母接走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我舒家的人了。今日之事，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舒母別過頭去，不敢看我：

“玥兒在外麵受了多少苦，你若對她上心些，也不會有今日之事。這都是命啊......”

命？我在心中悲戚地冷笑，這算什麼命？

棍棒依舊不斷落下，我的身體已經麻木，感受不到疼痛，隻有無盡的絕望在心中蔓延。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通報：

“老爺、夫人，總督大人攜小少爺來了。”

舒父一驚：“總督大人怎麼會趕過來？”

舒母看向癱倒在地上的我，吩咐道：

“這像什麼樣子？快把她帶下去！別汙了總督大人的眼。”

惟有舒玥最高興，麵上盡是少女懷春模樣：

“淩小公子也不提前說一聲，還來得這般晚......”

還不等家丁來拖我，淩總督和淩公子已經進來了。

他聞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微微蹙眉：

“令千金及笄是喜事，怎麼......”

舒父遮掩道：

“沒事，有下人不小心受傷了而已，您這邊請。”

淩總督也沒深究，很快點明此次來的目的：

“聽說郡主今日也來了，不知舒大人可否引薦一二？”

舒父結結巴巴道：“什麼......什麼郡主？”

淩總督也有些詫異：“舒大人就別和我裝了，我的確有事，要請郡主為我在王爺和太後娘娘麵前美言幾句？”

見舒父還雲裏霧裏的樣子，淩總督也急了：“就是你從前的養女啊，藺陽郡主，聽聞她特意在太後娘娘麵前求了一道封令千金為縣主的懿旨，這般情誼......”

淩總督的目光劃過一旁形容狼狽的我時，口中的話哽住了。

“郡主？您......您怎麼......”

舒玥見狀一愣，忽然想起什麼。

她瘋了般，去地上的灰燼裏掏未燒盡的懿旨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