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厲聲說道,捕快上前將鐵掛在掌櫃的脖子上,梁櫻在廚房聽到喧嘩,立即趕了過來,“住手!”
說著,便要鬆開鐵鏈,捕頭仔細打量著梁櫻,問:“你是什麼人?竟敢阻攔官差辦案,”掌櫃忙說:“這是小女梁櫻。”
“是你女兒?那甚好,一起帶走!”
麵對這不白之冤,梁櫻豈能束手就擒,拿起鞭子就與對方交手,梁掌櫃慌忙拉住她,說:“櫻子,不得胡來,既然幾位官爺這麼說,那我們不如就跟他們回衙門澄清事實,民不與官鬥,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爹,......”礙於父親的阻攔,梁櫻不得不收起了鞭子,“還是老的識時務,來人,給我帶走,”就這樣,官差帶走了梁櫻和掌櫃......說到這裏,胖子的眼圈有點紅了。
“這些是什麼人?怎麼亂抓人?他們把掌櫃和櫻子帶到哪去了?”
陸崢雙手握拳,心中非常惱火,“這些人我以前見過,他們是東城縣衙的衙役,那裏有一個縣令,叫甄不貪,名字不貪,卻是這京城第一大貪官,隻要有錢,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小陸,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們吧,”胖子的眼神裏充滿了焦慮。
“走,你帶我過去,我倒要去見見這個縣太爺,看他是‘真不貪’還是‘真的貪’?”
隨後,二人便一道出發了,為趕時間,二人一路跑步前進,先後穿過三條街,路上行人很多,陸崢哪裏顧得上人群,正當他剛要拐過一條街時,一不小心與人相撞,那隨從瞪大眼睛說:“你怎麼走路的?瞎了眼了?”
“對不起,對不起,”陸崢趕緊道歉,抬頭一看,跟前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巧的是,他卻是刑部尚書王新,陸崢並不認識,當然了,王新哪裏知道眼前的這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於是對陸崢笑著說:“不打緊,小兄弟,你這是去往何處?為何如此慌張?”
“沒事,沒事,”陸崢沒有時間解釋,說完便帶著胖子向前跑去,看到這裏,王新微微一笑:“這位小兄弟想必有什麼要緊的事?”
接著便對身邊的隨從說:“你以後不可如此莽撞,莫要動不動就出口傷人。”
“是”隨從低下頭。說罷,主仆二人繼續朝前走去。
很快,陸崢與胖子來到縣衙門口,胖子累得不行,找了個地方坐下歇息,陸崢抬頭一看,卻見府衙大門上沿掛著:“東城縣衙”四個大字,門邊上站著兩個衙役,背後擺放著一麵大鼓,說時遲,那時快,陸崢拿起木棒朝上麵敲打起來,“咚咚......”
“幹什麼的?滾開,”兩個衙差拿起棍子驅趕著他,陸崢飛快地奪過他們的木棍,重重地摔在地上,並說道:“你們膽子不小,連爺爺我都不認識了?”
接著一巴掌打在那兩個衙役的臉上,兩個衙役愣是沒反應過來,陸崢趁機跑了進去,
“他是誰呀?”
“不知道,該不會是大人的朋友吧?”
二人相互看著,倒把在一旁歇息的胖子笑趴下了。
“升堂!”
“威武......”這是衙門的慣列,公堂上方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衙役兩旁而立,手持木棍不停地擊打著地麵,不一會兒,隻見一個身穿袍服,頭帶花翎的中年人從後堂走了出來,用四個字形容他的臉龐——賊眉鼠眼,嘴邊留著八字須,此人就是東城縣太爺甄不貪,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師爺。
“帶人犯,”醒木響過之後,梁櫻和掌櫃被帶上堂,身上綁著鐵鏈,被強行跪下,“堂下所跪何人?”
醒木再次響起,梁櫻斜視著他,不予理睬,梁好實說道:“大人,草民梁好實,這是小女”。
“嗯,知道你們犯什麼罪嗎?”
“回大人,小人沒有殺人,何罪之有?”
掌櫃說道,“大膽,到了公堂之下,還不肯承認,是不是非要讓本官用刑,你才肯說?”
甄不貪大聲說道。
“大人,我爹都說了,我們沒有殺人,為什麼逼著我們承認?”
梁櫻反問道,甄不貪這下可著急了,說:“放肆,還敢狡辯,來人,大刑侍候!”
話音未落,隻聽,“大你媽個頭!”
陸崢獨自從外麵走了進來,
“陸大哥,”梁櫻看到陸崢甚是欣慰,“小陸,你怎麼來了?”
掌櫃表情嚴肅,他不希望陸崢也牽連在內,“你是何人?竟敢私闖公堂。”
不貪指著陸崢質問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你先告訴我,我才能回答你。”
陸崢故意和他繞起彎子。
“本官是東城縣令甄不貪,承蒙皇上看中,特授本官在天子腳下為民辦事,皇上萬福!”
張貪倒是自吹起來,陸崢聽後哈哈大笑,“就你這副熊樣,還能被皇帝看中?真是笑話,還‘不貪’?幹脆叫不要臉得了!”
梁櫻跪在地上笑了起來,掌櫃微笑地點點頭,“你......”甄不貪氣得兩眼發直,“氣死我也,大膽刁民,來人,給我重打八十大板,而後趕出去。”
“是”衙差拿著棍子朝陸崢走來,“慢,等我把話說完,再打也不遲”陸崢說道。
“好,本官就聽你說,我就不信你能耍出什麼花招?”
“你說他們二人犯了殺人罪,那麼證據呢?還有,你根本就不聽他們辯解就要逼供,你又是什麼意思?”
“這......?”
不貪被問的說不出話,隻能將目光轉移到旁邊的師爺身上,師爺會意地走到堂下,對陸崢冷冷一笑,說:“你想要看證據嗎?可以,來人,抬上來。”
“抬上來,到底是什麼東西?”
陸崢此時心中非常緊張,不一會兒,隻見衙役從外抬進來四具屍體,放在公堂中央,梁櫻和掌櫃都驚呆了,陸崢走近屍體一看,這四個正是趙普的四大家將,屍體膚色已經發白,由於天氣較涼,還未發臭,看到這裏,陸崢心酸不已,心想:“這般王八蛋,連死人也不放過,擺明是有人故意搞鬼。”
於是轉身對不貪說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按理說,死人應該安息,而你們卻把他挖出來,用死去的人來陷害活著的人,真無恥!”
“好大膽,竟然辱罵朝舟命官,來人,給我打!”
梁櫻一聽迅速站起來,用身體護住陸崢並攔住衙役,“本小姐看你們誰敢動手?”
陸崢輕輕推開她,進而對不貪說:“大人,我能不能再問一個問題?”
“你還想說什麼?”
不貪頭都要炸了,師爺說道:“好吧,你說!”
“不錯,這四個人我們認識,不過是被別人所殺,我想知道你們是在哪找到這四具屍體的?”
陸崢指著地上的屍體問道。
“本官無從得知,本官也接到有人舉報才會受理此案!”
“原來是這樣,那就是說大人也是聽別人說的,大人真是個貪官,”陸崢故意放大嗓音。
“你說什麼?”
不貪頓時目瞪口呆,“不好意思,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外麵人都在說您是個大貪官,今天讓我見到大人,才知道外麵人都在亂說,你是真的不貪。”
聽到這句話,不貪的臉上倒是露出笑容,“大人笑了,也就是說,外麵人的話不能信,如果是這樣,那梁掌櫃父女又有什麼罪呢?”
不貪感到陸崢的話有幾分道理,不住地點點頭,梁櫻見有轉機,便朝陸崢偷偷一笑。
而就在這時,師爺來到縣官的身邊,貼著他的耳朵,樣子很詭秘,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而後,不貪大敲醒木,指著陸崢大聲訓斥道:“大膽刁民,本官差點被你繞進去,不管怎麼說,梁氏父女殺人嫌疑重大,本官再三思索,先將二人收押大牢,容後再審。”
說完,不貪生怕鬥不過陸崢口舌之爭,便要退堂。
“等一下,”陸崢說道,“你還有什麼事?”
不貪不耐煩地問。
“這塊牌子,大人你應該認識吧?”
陸崢拿起趙普送給他的腰牌,邊說邊走到縣官的跟前,不貪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丞相”二字,頓時大驚失色,正要伸手奪來觀看,陸崢趕緊收起來,擔心被對方識破,(畢竟這是北宋的腰牌,在南唐不管用,甚至還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因搞不清狀況,不貪隻得小聲對旁邊的師爺問:“師爺,你看這......”
“大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依小人看,不如先放了他們,以後再說,”師爺神情也有點慌張,“可是彪爺那邊......?”
“大人,丞相可是朝舟一品大員,得罪不得,”。
見二人在竊竊私語,陸崢進而接著說道:“實話告訴你們,今天你們必須放了他們二人,要不然......”
“是,是,是,放人,放人,下官有眼不識泰山,請恕罪!”
不貪哪敢怠慢,趕緊下令放人,衙役們解開梁櫻和掌櫃身上的鐵鏈,“掌櫃,櫻子,我們走!於是三人離開了衙門,此時的陸崢已是一頭冷汗......
再看那縣官和師爺,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們又哪裏知道陸崢是在以假亂真,故此逃過一劫......
陸崢成功解救了梁掌櫃父女,那麼縣官甄不貪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難道是巧合嗎?答案是否定的,其實一切都是張彪在從中作梗,這一點他倒是得到父輩的真傳——報複心理極強,自從在客棧失手後,他便想方設法地去陷害友來客棧的那些人,這隻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