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祖母又一次帶著嬸娘氣勢洶洶地來鬧事。
她拄著拐杖,聲音尖利:“謝安寧!你這個不孝孫!你今日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我一反常態地開了府門。
那些日日看熱鬧的老百姓,立刻圍攏過來看戲。
我正要開口,嚴澤卻突然出現,身後跟著兩個侍衛,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砰”的一聲,那人被扔在祖母和嬸娘麵前。
“二夫人,救我,救我啊......”
那人虛弱地抬起頭,嬸娘的臉色瞬間慘白:“張...張大?”
祖母也認出了他:“這不是當年和老大媳婦通奸的那個馬夫嗎?”
府外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不是當年那個......”
“對對對,就是他說謝家大夫人和他有染。”
“聽說大夫人就是被這事逼死的。”
娘親當年的事,再次被人拿出來當作笑料。
我深吸一口氣,站上台階:“各位,請聽我說。”
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我看向地上的張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張大顫抖著開口:“當年,是謝二夫人給了我一支金釵,讓我誣陷謝大夫人。”
“我和謝大夫人清清白白,從未有過苟且之事。”
“你胡說!”嬸娘尖聲打斷他,“你這個賤民,竟敢汙蔑我!”
張大從懷裏掏出一支金釵:“這就是當年二夫人給我的,我還留著,我想活命啊......”
我接過金釵,在陽光下仔細端詳。
釵身上赫然刻著“永安伯府“四個小字。
我冷冷道:“這支金釵,是祖母當年賞給嬸娘的吧?要不要請祖母辨認一下?”
祖母接過金釵,手抖得厲害:“這......這確實是我給老二媳婦的......”
嬸娘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到這個馬夫有一天還會被人找回來,還留著當年的罪證。
祖母突然暴起,一拐杖打在嬸娘身上:“你這個毒婦!當年老大媳婦懷的可是個成型的男胎啊!居然被你害死了!”
“你是不是想讓謝家斷了香火?啊!”
嬸娘被打得發髻散亂,臉頰紅腫。
她想要躲閃,卻被祖母派人死死按住。
“饒命,母親饒命啊......”
她含糊不清地求饒,鮮血順著嘴角流下,最後暈倒在地。
祖母這才住了手,後怕地後退一步,生怕出了人命。
人群中一位大夫好心地上前查看,他把了把脈後,皺眉道:“這位夫人......有喜了。”
不怪他如此驚訝,因為嬸娘今年已經四十高齡。
但祖母臉上卻頓時露出喜色:“真的?”
嬸娘前頭已經生了五個女兒,祖母就盼著謝家再添個孫子。
哪怕嬸娘的年紀已經不適合生產,她還是激動不已。
看著這一幕,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本想借此機會讓祖母與嬸娘反目成仇,沒想到全被這個孩子破壞了。
一整天,我都鬱鬱寡歡。
嚴澤摟住我,在我耳邊輕哄:“夫人別急,為夫今晚帶你看場好戲。”
“什麼好戲?”
我好奇追問,嚴澤卻守口如瓶。
直到夜深人靜時,他帶我悄悄潛入永安伯府。
我們蹲在嬸娘院子的屋頂上,偷偷往裏瞧。
看著屋裏的那一幕,我既震驚又興奮。
真該讓祖母也來瞧瞧。
瞧瞧她偏寵的小兒媳婦,究竟是個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