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清脆聲突兀響起。
“林小姐,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蘇漫晴一身高定魚尾裙搖曳生姿,指尖捏著香檳杯輕輕碰了碰她的杯沿,“哦對,是我穿了姐姐的衣服,真是抱歉啊,霍總剛給我訂了十套高定,到時候我再分兩套給林小姐當賠禮。”
我的胃部傳來熟悉的絞痛,那是霍澤言連續三個月讓我替蘇漫晴擋酒落下的病根。我看著蘇漫晴鎖骨處晃動的翡翠項鏈——那是霍家留給兒媳婦的傳家寶。
“霍家連這個都給你了?”
“澤言哥哥說我戴著才不像贗品。”蘇漫晴笑著俯身在我耳邊吐氣,“就像你,當了五年替身還不明白?他當初追你,不過是因為我出國時你長得像我罷了。”
我朝她微微一笑,沒有像以往一樣對她的挑釁暴跳如雷,而是固執地在場地裏尋找霍澤言的身影,畢竟要走了,我還是希望能有個體麵的離場。
但蘇漫晴卻不願就此罷休,她拽著我的手,繼續刺激我道:
“林小姐,你不過是霍總養的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未婚妻了?”
“啪!”的一聲脆響,我一個耳光甩在蘇漫晴的臉上。
“蘇小姐,沒人教過你家教麼?”我厲聲道。
反正要走了,我什麼也不怕。
正當這時,霍澤言朝我們這裏走來。
“霍澤言,我們分......”
“林晚!你個不要臉的女人,又在欺負晴晴,她不就是穿了你一件衣服麼?你怎麼這樣狠心!”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霍澤言便狠狠推了我一把,我猛地撞在後麵的桌子上,撞得腰立刻紅腫,咒罵鋪天蓋地地砸下來。
蘇漫晴假惺惺地安撫著霍澤言:“澤言哥哥,你也不要再罵姐姐了,她隻是沒見過世麵,又不會說話,還不知道你的心意。”
說著,便走上前來,將一摞照片甩在我的身上。
那是一張張霍澤言和她的合照。
畫麵上他和她一起看演唱會,拍攝時間——我在為霍氏爭一個項目而熬了整晚的夜。
他和她一起在海邊度假,拍攝時間——我正因為趕項目犯了低血糖而躺在醫院。
他摟著她的腰接吻,拍攝時間——我流產那晚,他聲稱“在開跨國會議”的淩晨三點。
“林晚,這下你該明白了吧,澤言哥哥隻愛我一個人,你不過是小醜而已。”蘇漫晴靠在霍澤言的懷裏嫵媚地笑道。
不,我比小醜還要像個小醜。
突然,我注意到了霍澤言袖口嶄新的藍寶石袖扣——和我送的那對銀扣截然不同。那是蘇漫晴上周剛在朋友圈炫耀過的情侶款袖口,一對藍寶石,一對紅寶石。
原來不是不用情侶款的東西,而是用的人不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