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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院醒來時,陪在我身邊的是夏岐妹妹夏頌然。
她臉色發青,看到我醒來猛的鬆了一口氣,淚液砸在我手背上。
“嫂子,你終於醒了......”
我冷淡點頭,看了眼自己幹癟的肚子之後,便目光失焦的望著天花板。
我的孩子沒了......
“嫂子,你那天受的刺激太大了,孩子沒保住。”
“我給我哥打電話了,他馬上就到。”
孩子都沒了,叫夏岐過來還有什麼用呢?
我眨了眨眼,淚液砸在枕套上。
想到夏岐毫不猶豫的將繩索綁在我肚子上的樣子,我臉色慘白。
“不用讓他來了......”
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他了。
可下一秒,男人的冷嗓就響起。
“你以為我想來看你嗎?”
躲在他背後的於歡兒拿了宴會用的小型禮花,在所有人都渾然未覺時,猛地炸開了。
我嚇了一跳,下腹又攪成一團。
夏岐卻笑著,刻意將一堆養胎的藥材放到我的床頭,幸災樂禍道。
“我隻是來慶祝,你肚子裏那甩不掉的垃圾終於沒了。”
“嘖嘖,一想到你抱著肚子痛哭的樣子,我還真是開心......”
“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無力反駁,夏頌然卻打斷了她哥。死死瞪著他,目光猩紅。
“當年要不是......”
意識到夏頌然要說什麼,我厲聲打斷。
“頌然,住嘴!”
情緒牽動,我下腹一陣抽搐的疼。夏頌然看到我額前大滴的汗,再沒了跟夏岐鬥嘴的心思,跑出去給我喊醫生。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我跟夏岐,還有他帶過來的於歡兒。
我僵硬扭過頭,不想看於歡兒攀在夏岐身上的動作。她卻冷不丁直接將蓋在我身上的薄毯掀開。
因為全身大麵積創口,我連衣服都沒法穿,那條薄毯,已是最後一張遮羞布。
冷風灌入我才縫補好的創口,我疼的咬緊牙關。
於歡兒渾然未覺,目光毫不克製的打量我破碎的身體。
我覺得屈辱,四肢卻癱軟著,隻是連推開於歡兒這種小事,都做不到。
死死掐住床單,才沒讓自己哭出來。
可於歡兒盯著我渾身的破碎,卻捂住嘴輕輕笑了。
“嘖嘖,好醜啊。江含雲,你看到這樣的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長達百米的拖行,將我後背皮膚磨的潰爛見骨。下體也做了大麵積清創,醫生說,我這輩子都懷不了孩子了。
更別提,在長時間的昏迷日曬下,傷口潰爛流膿,光是靠近便讓人覺得腥臭。
屈辱感滾過全身,我掙紮地蜷縮起自己。
夏岐卻惱了,強硬的掰開我的身體,拿起手機,記錄下我比野狗更狼狽的軀殼。
他舔唇,如打量著最精彩的笑料般,看著手機裏的我。
“江含雲,你說如果我把這些東西都發到網上。”
“我那最在意名聲的父母,會不會還死都不情願讓我跟你離婚?”
“看看歡兒多年輕漂亮,再看看你,像被人玩爛了。”
“你連肚子裏的孩子都保不住,憑什麼死死攥著我老婆的位置不放?!”
指尖近乎攥進手心裏,我哇的吐出一口血。
心裏卻像是死寂了,連疼痛都感受不到,隻有滿腔的怒火與恨意。
我冷笑,看著兩人在我病房中就忍不住親熱起的樣子,堅決道。
“好啊,夏岐,那就離婚。”
“我以後絕不會再纏著你!”
說完,我就輕輕扭過了頭。
可一直想聽到這句話的夏岐,卻瞳孔緊縮。
半響,他才收拾好的自己表情,當著我的麵在於歡兒的胸口咬出個吻痕。
“江含雲,你最好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
“否則,我不介意讓所有人都看到,你想條狗一樣爛在床上的樣子!”
夏頌然帶著醫療團隊進來時,夏岐帶著於歡兒奪門而出。
她緊張的問我,“哥哥是不是又惹你不開心了。”
我低聲答道,“這次是我跟他提了離婚。”
夏頌然沉默半響,卻再未像從前一般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