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前,我看著臉上凸起的疤痕,思緒回到五年前的那天。
那天很熱,司鉉跑來找我的時候臉被曬得通紅。
他興奮地拿著手裏的鑰匙說:「錦瑟,我拿到駕照了,你有幸成為我的第一位副駕。」
我本想拒絕,但他的眼睛太亮了,晃得我不自覺地點頭。
但看到車的時候,我還是被嚇了一跳。
一輛老款敞篷車。
司鉉靠在車前做出個老土的裝帥姿勢說:「我把我爸的老古董偷出來了,帥吧。」
不帥,很醜。
但我沒好意思說,硬著頭皮上了副駕。
一路上司鉉越開越興奮。
風起初是溫柔的。
後來好像鋒利的刀,我開始害怕,求司鉉開慢點。
他答應的好好的,但速度卻越來越快。
我還來不及製止,他就因為躲避路上的野貓猛打方向盤,衝向了路邊的樹。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驚恐,鬼使神差的撲倒他的身上。
車撞到了樹,樹沒倒,車碎了。
司鉉是幸運的,隻是幾處刮傷加上胳膊骨折。
但我卻陷入了昏迷。
再醒來時已經過去了七天。
媽媽哭紅了眼,她說我內臟受損,肋骨骨折,腿也骨折了。
她沒敢說我的臉。
司鉉跪在地上,狂扇自己巴掌,他說就算我毀容了,在他眼裏也是最美的。
這時候我才知道,我的臉,毀了。
我強忍住淚水安慰他沒事。
事後他對我無微不至。
爸媽終於原諒了他。
兩年後他向我求婚,我答應了。
婚後一年,他出軌了。
結婚三年,他出軌了無數次。
被我抓到無數次,起初他會求得我的原諒,他說因為他對我實在太愧疚了。
所以隻能在別人身上尋求安慰。
我的自卑迫使我一次次原諒。
我的退讓卻讓他更加肆無忌憚。
他不再像曾經那麼愛我,卻越來越肯定我無比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