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張寧荷說想請我和沈知序吃頓飯。
我還記得,我當時轉述時,沈知序嫌麻煩的表情。
新做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一時之間不知是不是我想得太多。
可張寧荷,她是清楚我和沈知序關係的。
“序哥,你和師父在一起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張寧荷略嗲的聲音打斷我的猜想。
我抬眼,卻沒發現她眼中有一絲慌亂,反而帶著一絲敵意。
甚至還故意把身子往前送了送,離沈知序更近了。
我心底冷嘲,卻也不回答。
我想聽聽這個剛從我床上爬走的男人怎麼說。
“去給你買禮物啊,小氣樣。”
沈知序俯下身,和她平視,親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變戲法般從挎包裏抓出來一個小東西向她獻寶。
“你不是說最近經理又為難你,我特意去寺廟求的順利符,保佑我家荷荷萬事順意。”
順著他搖晃的手臂,我幾乎站立不住。
那是他求的順利符嗎?
那明明是前年他家瀕臨破產,他爸一夜白頭,他也像個無頭蒼蠅沒有頭緒的時候。
我特意飛去普陀,三步一拜,求來的!
那上麵還有我一針一線縫的他的姓氏。
現在,他就那麼隨意的當個玩意送給了他的小情?
我剛想上前爭搶過來,卻被一陣刹車聲打斷。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沈知序早早把張寧荷護在身前。
而我被疾馳而來的跑車噴了一身臟水。
冰涼的水滲過衣料直達心底,黑水順著發絲一縷縷滴答在地上。
我下意識想喊沈知序,卻隻看見他一臉心疼拉著張寧荷左右打量。
然後蹙眉看向她鞋上那幾顆泥點子。
“序哥,這雙鞋是你送我的情侶鞋。”
張寧荷滿口委屈,眼眶發紅,“我最喜歡它了,而且我第一次穿。”
沈知序的眼神驀的黯了下來。
他越過我,彷佛我是不存在的空氣,大步朝著那輛跑車走去。
我低頭把自己蜷縮起來,聽著他罵罵咧咧和車主打架,任憑誰勸都沒用。
隻覺得身上更冷了。
“沈知序,我身上也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