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就是獸神祭祀大典舉辦的日子。
隻要在那時踏上後山亮起的七色祭台,我和搭子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和搭子約定好後,我踉踉蹌蹌跑回了山洞內室。
正望著簡陋的山壁嘲諷自己的戀愛腦時,離曜突然從身後摟住了我。
“念念,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又想起十年前那件事了。”
“別怕,所有流浪獸人都已被我們清理幹淨,再不會有人膽敢衝到獸王城傷害你。”
和從前一般無二的溫柔語氣,可往日聽來讓我無比安心的感覺消失殆盡。
餘下的,隻有難以言喻的冰冷和陌生。
我回頭看向離曜,想要質問些什麼。
可看著他滿臉虛偽的心疼,隻能將滿心苦澀硬生生吞下。
眼淚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
我還來不及抬手擦去,離曜充滿安撫意味的吻就印了上來。
“念念,別哭了好嗎,你一流淚我心都碎了。”
“你告訴我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竟然連獸王妃都敢冒犯,我親手去扒了他的皮!”
我撇過頭,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難道要我當場指控獸王嗎,他不會承認。
見我不出聲,離曜召喚女仆端來了一顆果子。
“這是我親自為你尋來的安神果,吃下之後安神養心,也能沉沉睡個好覺。”
女仆看向我的眼神滿是豔羨。
畢竟整個獸王城不論種族,隻要是雌性都想與獸王結為伴侶。
可離曜獨獨隻跟我一人結契,再不肯多看別的任何一個雌性一眼。
他此刻麵上的關切是那麼真摯,可隻有我知道這隻是他偽裝的麵具。
麵具之下,是他終於可以親手為沈清漪割下我渾身血肉的歡欣雀躍。
這根本不是什麼安神果,而是讓我陷入沉睡的的迷魂果。
我試探著想拒絕這枚果子,“阿曜,我不需要什麼安神果,隻要你能好好陪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離曜眼裏閃過一絲猶豫,可幾息之後,他還是決然地將果子遞到了我嘴邊。
“念念乖,你的身體最重要,就算你吃完安神果睡下,我還是一樣會守在你身邊。”
我閉了閉眼,最後的一絲僥幸也徹底放下。
與其被離曜強製硬塞下肚,我還不如自己主動吃掉。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那現在的肉身是否能繼續保持完整,對我來說也沒有了意義。
沒過多久,如萬蟻啃咬般的刺痛席卷我整個身體。
我疼到想滿床打滾,卻絲毫動彈不得。
我想嘶聲喊叫,嘴巴卻連一條縫都張不開。
隻能無比清醒地感受著自己渾身的血肉一點點脫落。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僵屍真身再次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的模樣。
此刻卻突然有侍衛急聲來報,“王,純種雌性說她肚子裏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您快去看看吧!”
離曜瞬間驚喜無比,裝起我的血肉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巫醫拍著大腿驚叫出聲,“陛下您可不能走!獸王妃剛剛被剝離掉全身血肉,隻有靠您不斷輸入火鳳精氣才有再次恢複肉身的機會啊!”
可離曜身形沒有絲毫停頓,轉瞬就化為了火鳳原型,展翅飛走。
“本王有要事在身,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