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讓我打了個冷顫。
床榻之上,簫硯禮俯視我,麵容冷淡。
他揮揮手,嬤嬤上前按住我手,劃開一道口子。
血順著手腕流入陶瓷碗,接了有小半碗,小廝才止住手,遞給簫硯禮。
簫硯禮連眼神都沒給我一個,隻是命人掀開床頭放著的紅布。
我呆在原地。
紅布之下,是一顆鮮紅的心臟。
是我的心臟!剛剛被活生生剖出的心!
我紅了眼,掙脫嬤嬤的束縛,掙紮起身。
卻被嬤嬤一腳踢倒,雙膝跪地。
「王爺肯取您的心與血為側妃入藥,已是您的福氣,莫不要再不識好歹。」
是嗎?
我苦澀抬頭,試圖在簫硯禮眼中看到一絲憐惜。
視線掃過我三點水和日不止的手腕,簫硯禮微微蹙眉。
「謝蘊,你若現在認錯,為柔兒磕頭賠罪,我可以不禁你的足。」
江柔靠在他懷裏,淚眼婆娑。
「謝姐姐,我不怪你,都怪平時王爺對我太好,才害你心有不甘,隻可惜了我的孩子......」
說著,她眼淚垂落,難過得不能自抑。
簫硯禮端著湯碗的手猛地一抖,差點落到地上。
他掰過江柔肩膀,震驚之餘滿是心疼:「柔兒,你懷孕了?」
江柔撇過臉去,泣不成聲。
「謝蘊,你好狠毒的心!當初我母親重病,你不願醫治,如今又害得柔兒失去孩子,你怎麼還不去死?」
簫硯禮恨恨的看著我,昔日看情人的眼眸,如今似在看仇人一般,隻有厭惡。
我張了張嘴:「不是我做的,硯禮,我如今隻剩一顆...」
話音未落,江柔便手撫胸口,輕呼心疼。
簫硯禮不再看我,忙命令下人將心臟放至藥缽,再以藥杵搗碎。
頓時,血腥味彌漫整個寢宮。
江柔捏著鼻子:「阿禮,好臭。」
簫硯禮溫柔地攏著江柔頭發,耐心解釋。
「柔兒乖,謝蘊是身體特殊,無論受何傷害,一日內便能痊愈。
因此她心有奇效,搗碎食之,你必能早日康複。」
聞言,江柔眨眨眼,好奇地打量我:「那豈不是怎樣都不會死咯。」
「是啊。」
簫硯禮厭惡地看我,使了個眼色:「禍害遺千年,既不願認錯,便關進地牢,不給水米,讓她好好反思!」
兩個小廝上前,拉起我受傷的胳膊往外拖。
血沿著泥路拖出一道血痕。
我忍著淚水,心臟泛起陣陣刺痛。
昔日少年看我充滿星星的眼眸變得薄情不已。
挖我心臟,取我鮮血,咒我去死。
不過簫硯禮,你很快就能如願了,因為長生是騙你的。
九尾蛇隻有九條命,這些年救他和江柔花了七條。
如今,我隻剩最後兩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