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提著的禮品袋猛然落地。
花費我半個月工資買的添加水果咕嚕嚕的滾到了他的腳下。
秘書皺眉:
“這都是什麼垃圾。”
說水果,也說人。
回頭看去,男人西裝筆挺。
身上散發這屬於成功男士的獨特成氣息。
記憶裏那個跟在我身後承諾隻要我答應他的要求,願意為我做一切的男孩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總,我攔她好多次了,可她根本不聽非要往裏麵衝。”
秘書趕緊告狀。
我也從緊張中清醒過來,慌忙遞上一份文件:
“隻需要幾秒鐘,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阿徹,這是...”
我身體猛地僵直,甚至不敢抬起頭看任何人。
沈明初,許徹年少時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如今,應該是枕邊月色了吧。
“不重要,你怎麼下樓了,外麵冷,感冒了怎麼辦?”
他飛快逃避了有關我的話題,一顆心全都放在沈明初的身上。
“我擔心你,股票馬上就要開盤了,你遲遲不出現我還以為路上出現什麼狀況。”
陽光打在兩人身上,儼然一對壁人。
更顯得我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冒充他的前妻。
不想在我身上浪費更多時間,許徹隨手接過我手中的筆,在文件上落下自己的名字。
寫完後將那隻留下我痕跡的簽字筆扔進垃圾桶。
不鹹不淡地開口:
“你死的時候自己找個地方埋葬,別再用這個理由來煩我。”
看著那份安樂死同意書,我腦海中閃過諸多片段。
可最終還是衝他微微一笑:
“一定。”
他知道這是想了五年才醞釀出來的新把戲。
拙劣,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長進,蠢得可憐。”
我沒說話,隻是朝他鄭重其事地鞠了個躬,轉身想要離開。
其實我腦海中已經想好了諸多應對方式。
比如說這隻是一場惡作劇,或者說太思念他想看他的筆跡。
總之,隻要能讓他在這份書麵文件上簽下字,那我就不算失敗。
甚至我奢望過,他會不會關心我。
哪怕隻有一句。
可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過程順利的我不可思議。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就是我們兩人今生的最後一麵了嗎?
不知道,等我死後他會想起來今天發生的一切。
會不會有一絲後悔呢。
我記不清自己是怎麼走到樓下,隻知道眼前一陣眩暈後。
再次睜開眼睛,我出現在法國的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