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風起雲湧
回到家,老媽打我的電話,問:“幾時把訂婚給辦了吧。“
我煩了,“人家都沒向我求婚,難道我要向他求婚嗎,求他跟我訂婚結婚嗎?”
然後掛掉了電話,心裏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感覺他心裏就根本沒有我,也根本沒想跟我長久在一起,或者,難道說,他真的另有新歡了?
我想了想,然後打他的電話,我說:“張小傑,你還在值班嗎?幾點回來。”
“他說是啊,是24小時值班啊,今天本來我是不用上夜班的,一個同事的老婆要生孩子,請了假,我就跟他換了班,要早上才能回家。”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不回家,那是不是接下來還有很刺激的節目了?我在心裏冷笑,張小傑啊張小傑,想不到你是這麼不要臉的人,今天我總算看清你的嘴臉了!
我已經不能再裝,“張小傑,你繼續編,編!”
張小傑裝作莫名其妙的樣子,“你說什麼啊。”
“真會裝,我都在和唐川菜館看到你了!”
說著,就狠狠地按掉了手機,這一次,我覺得一切都變得那麼醜陋了,醜陋的是我無法忍受的,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現在,被我揭穿了,瞞不住了是吧,臉擱不下了是吧,再來編理由來哄騙我是吧,你去哄別的女人去吧。
我把手機關掉了,然後把自己藏在黑暗裏。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我想,張小傑既然知道我生氣了,應該回來才是,但是,10點,11點,12點,一直到淩晨三點,都沒有回來,我無法睡著,這是我人生中碰到的感覺到最齷齪的事,而這樣的事,卻偏偏發生在我的身上。
不用再懷疑了,張小傑喜歡上別的女人,還喜歡得肆無忌憚,被我揭穿了後,竟然還幹脆破罐子破摔,不回家了,陪那個女人了!
難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這麼完了,就這麼結束了?
我覺得胸悶氣短,整個人處在無助的邊緣,不知道該怎麼辦。
熬到了早上,我覺得頭昏腦脹,喉嚨疼痛,整個人都難受得要死,全身發燙,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著了涼,還是突然的打擊,再加上通宵不睡擊垮了我的免疫力,使我就這樣感冒了,但是,想想早上還有課,隻得勉強起來,算了,去買點藥,撐下,下午沒課回來休養也好。
吃了退燒藥,撐著上完課,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上完的,剛上完出來,看到張小傑急匆匆地跑過來,竟然暈倒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手上還插著輸液針,裏麵的水涼涼的,一點一點滴進我的身體裏。而張小傑的腦袋靠在床沿上,竟然睡著了。
我覺得一陣悲哀,坐了起來。
張小傑聽到響動,醒了過來,“小伶,你怎麼回事,得了重感冒也不說一聲,都發燒到39度了還去上課,你真是不要命啊。”
我沒有吱聲,我覺得跟他沒什麼好說的,不想說話。
他歎了口氣,“你還在生我的氣啊,好吧,昨天我是跟一個女孩一起吃飯,我實在被她纏著沒辦法,她是我的一個病人,非要說感謝我,請我吃飯,我跟她不熟,說不去,就是不肯,就一直在那裏等,說等我下班,沒辦法我怕別人說閑話,下午下了班隻好跟她出去吃個飯,昨天同事讓我跟他換班,但是,一直沒電話打過來,所以,我以為不用值班的,誰知道剛吃到一半,就風風火火地叫我趕緊回去值班,我隻得去了,一值班就到早上,出不來,打你電話又一直沒接,一下班就跑去找你了,唉,我都一宿沒睡。”
這時,一個護士過來說:“是的,張醫生昨晚在值班呢。”
我對張小傑說:“你是打算串通你同事一起跟我撒謊是吧。”
“你——唉,小伶,你怎麼變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其實我心裏是有幾分信的,但是,一聽到這話我就火了,你這是在找碴的理由嗎?
我說:“張小傑,你跟我說清楚,我以前是怎麼樣的,我現在又怎麼了,現在你不喜歡我了是吧,我就變得什麼都不是了是吧。”
那小護士看到硝煙味這麼濃,趕緊撤退了。
張小傑也有點生氣,“周小伶,你這是無理取鬧,我都辛苦了一整夜了,你還在亂猜疑什麼啊。”
以前的張小傑也不是這樣的,我一生氣或發脾氣,他都會讓我,會哄著我,現在,都跟我頂嘴了,還說我無理取鬧。
我吼道:“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走吧,我們分手!”
他似乎愣了一下,這是我第一次跟他提分手,他看了看我,“我先回去,等你冷靜下來再說。”說著還真走了。
他竟然把我這個生病的人一個人扔在醫院,自顧自的走了,好吧,張小傑,從沒想過你會這麼冷漠無情這麼自私,這樣也好,我們就分吧。
如果剛才的分手不過是賭氣提提罷了,那麼,這會兒,我是真的下了決心!
掛完點滴,身上的燒是退了許多,但是,仍然感覺到虛弱與各種不舒服,拎著一袋子的藥回去,家裏靜悄悄的,輕輕地推開臥室的門,張小傑躺在床上睡著了,看樣子睡得非常深,雷打也不會動的那種,我心裏一陣悲哀,或者,就像一句話說的,其實男人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愛你。
女人有時候總是高估自己在男人心裏的地位,一旦發現現實跟想像落差太多,就覺得深深的悲哀與痛苦。現在的我就處於這種狀態。
或者之前,我太愛張小傑了,或者說,依賴,跟愛沒多大關係,但是這種依賴與對我的寵愛,一旦發生了改變,這種愛就變得不再完整了,甚至不是我想要的。
我承認,每個女人心中都想要一份完美的愛情,況且,這還僅僅是婚前,不能想像繁瑣的婚姻再接踵而來的話,磨平一切的激情與耐性,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就蕩然無存了。
或者,趁這份感情還沒有到了魚死網破的局麵,對它作一個了結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簡單地收拾了自己的衣物與常用品,放進了箱子裏,等我要走的時候,張小傑還是睡得跟豬一樣,哪怕是稍微清醒過來,對我說,不要走,我覺得我也會心軟,但是現在,我還能說什麼,我知道他肯定很累,我也不該雪上加霜,但是,女人的那份自尊心,讓我無法低聲下氣地要求和好與妥協。
坐在出租車上,我想找一家旅館先住下來,司機把我扔到火車站旁邊,周邊的小賓館倒是多,但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中了什麼邪,鬼使神差地進了火車站,或者,我應該散散心。
工作半年,銀行卡上倒也攢了點錢,本來想跟張小傑一起去旅行,但是,他一直抽不出空,或者,自己走走也好,或者,能陪自己的人,始終隻有自己,沒有誰能真的把你放在心上,所有的美好,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像。
就這樣,我坐上了至昆明的站點,然後打算,再飛麗江。
在漫長的旅途中,我接到了許海亮的電話,許海亮說:“小伶還好吧。”我說:“很好啊,沒缺胳膊也沒少腿,正常著。”他說:“張小傑找你都找瘋了,你就接下電話吧。”
張小傑是睡夠了才發現我不在的,我也不打算搭理他,我覺得現實太殘酷,就算接他的電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對話,該怎麼戳破這個殘酷的事實,就是,我在他的心目中,什麼都不是!
我說:“你告訴他,我活著就行了。”
說完就按掉電話,想了想,又給健身房的老板打了個電話,請假一個星期。
說實在,我也隻想旅行一個星期左右的,但是,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卻非我想像。
關於流浪的夢,年輕時的你我都曾有過,就像三毛一樣,一邊旅行,一邊生活,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她有何西陪著,我又有什麼?在大二的時候,就曾跟梅兒說過,如果畢業了,我就隨便打下工,用自己賺的錢,辭職去旅行,累了後,再去找工作,對工作煩了再辭職去流浪,做人,一定要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否則,等你的生活一旦成定局,或者說結婚生子了,那麼,你再也不能隨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