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我坐在金鑾殿上,左手拿著雕花龍紋筆,右手拿著剛呈上來的熱乎乎的折子,目不轉睛的平視著前方。
那一抹光暈下,朕的太傅,正迎風而立。
他穿著衣擺開叉至大腿根部的金線白羽衣,深V領口,一小片白皙而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夏日的風輕輕一拂,衣袂隨風而舞,露出了底下無比誘人的大長腿。
我咽了口口水,眼看著太傅因為太熱了,伸手去解衣上的盤扣。
一顆……
兩顆……
我擺手。太傅別解了!
朕的獸欲已經抬頭!
太傅不解我的好意,仍舊繼續扯開剩餘的盤扣,致使衣衫大敞。
我清楚睨見他的整個上半身。雖是稍顯精瘦,身材卻絕對緊致有型,該有的地方都有。
譬如兩塊胸肌,譬如八塊腹肌。
再譬如!那妥妥誘人的人魚線。
我呆了呆,一雙龍爪已經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
真想摸一摸太傅啊。
這想法剛形成,我便被自己的大膽驚呆了。
太傅教授我數年的君王之道,禮儀之風。他把我當成最心愛的學生,我卻時時刻刻想著蹂躪他。這怎麼行!
我甩了甩頭。然後……義無反顧的朝太傅伸出了魔掌。
我一邊對著太傅上下其手,猴急的扯他的腰帶,一邊殷切道:“太傅,你熱不熱?朕幫你寬衣,讓你涼快涼快。”
太傅聽見我的話,平素裏總是板著的一張臉倏然浮出三分笑意,埋首望進我的雙眸,輕聲道:“婧兒。”
我一怔。
他的手又撫上我的臉,挨近了半寸。
溫熱的呼吸撲打在我的臉頰上,讓我有些把持不住。
我渴望的舔了舔唇,主動湊了上去。
卻不想,將將要碰到太傅那紅豔欲滴的櫻桃小嘴時,太傅甚嬌羞的推了我一把,然後轉身嗔了句:
“婧兒,你壞。”
我:“……”
好好好,我壞我壞,全天底下就我最壞。隻要能把你辦了,朕完全不在乎背個千古淫君的罵名。
一念至此,我搓著一雙手,想著今日就要完成這多年的夙願。
而另一廂,太傅也一改往日的沉著,邊跑邊對我騷氣的招手,“婧兒快來追我,你要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
這還了得!
如此赤裸裸的勾引朕,朕必須受不了啊。
迅速解了自己的外袍,我“咻”一下衝了過去,賊笑道:“太傅老妖精,朕馬上就讓你哭著喊不要!”
事情,進行得無比順利。
我和太傅嬉笑打鬧一番,再互相喂個龍眼調情,做足了前戲。
緊接著,我倆便幹柴烈火的滾到了龍床上。
我當時是抱持著萬分喜悅又緊張的心情,正膽怯的要一親太傅芳澤,忽地,耳邊傳來一個謎之魔音:
“皇上,皇上!”
我:“……”
走開!沒見朕和太傅正為造下一代而努力嗎?
“皇上!皇上誒!”
我去,什麼人這麼煩,真該拖出去五馬分屍!
“皇上!!!”
最後一聲呐喊,活活把我從幻想裏拽了出來。那時,我離太傅的唇,緊緊隻剩了一個指甲蓋……
老子七年的意淫啊!
再看眼前,沒有太傅,也沒有淩亂不堪的龍床,有的隻是我滴了一下顎的口水,和旁邊高燦肥胖肥胖的臉。
我沉下眸色,甚是不悅。
將手中龍紋筆重重往硯台裏一砸,抹了把口水,我橫眉道:“高燦,你個狗奴才想怎麼死?”
高燦自幼照顧我,對我的習性自是了解得如同他有幾條褲衩一般。
見我如此啟齒,當即往我腳邊機靈的一跪,低頭道:“奴才自知不該打擾皇上小憩,可事出緊急,奴才隻怕眼下不及時稟明皇上,皇上屆時龍顏大怒,奴才就是有一百個頭都不夠皇上砍呐!”
“還有什麼事比朕夢見脫光的太傅更重要!”我猛的一吼。
高燦一愣,抬起頭來,表情那是相當的微妙。
那模樣,似乎在說,皇上,您這癡想太傅的病,怎麼就治不好了呢?
我回過神,也覺有些尷尬,咳了聲,欲要挽救:“朕是想說……”
誒?我幹嘛跟一個太監解釋。
憋了半口氣,我索性翻個白眼,斷了接下來的話。
高燦也知情識趣,很快又埋下頭去,哀戚道:“皇上,兩個時辰前太傅大人與驃騎大將軍起了口角,驃騎大將軍說不過太傅,氣得心口疼。後來在街上又抓到嫖娼的二兒子,他就當街狠狠揍了他二兒子一頓。”
我大概出神出久了,聽高燦說完這一通,竟覺得無法理解其中含義。
我捋了捋思緒,問:“驃騎大將軍?範榮?揍了他二子?”
“是,皇上。”
“和朕有什麼關係?”
高燦擦了把汗:“範榮的二子這裏不大正常,時常受人挑撥,這是眾人皆知的。”
他指了指腦袋。
我默默搜尋了一遭關於範榮二子的蛛絲馬跡,無果。
高燦又說:“所以,今個兒他被他爹揍慘了以後,不知是聽誰說了他爹是受了太傅大人的悶氣,才拿他瀉火後,他就氣衝衝的說要去揍回來。”
“揍他爹嗎?”我無關痛癢的吸了吸鼻子,“這小夥子是在玩火啊。範榮他……”
高燦急得沒甚規矩的打斷我:“不是要去揍他爹!這範家二公子是轉去太傅府了啊!”
我:“????”
高燦:“皇上您要再晚一步,隻怕脫光的太傅,就要變成死翹翹的太傅了!”
“……”
我一拍桌子,登時怒喝:“臥了個槽!”
這小夥子不是在玩火,是在玩命啊!
我迅速繞過桌案,疾步往殿外走,順勢宣了宮人擺駕太傅府。
前蹄剛要踏出金鑾殿時,我又想起一個事來,是以頓住了腳步。
高燦沒注意到,險些撞我身上,嚇得他連退了好幾丈。
我道:“那什麼,把前些日子新科狀元呈上來的那件金線白羽衣也帶上。”
高燦神情茫然了片刻,約莫不敢問緣由,隻得夢幻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