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王爺站在床前,看著冰雹,就像在看一塊肥肉,深情款款道:“雪兒……”
冰雹皺眉反駁道:“我叫冰雹!”
鳳王爺看著她,又一笑,道:“不管你叫冰雪,還是冰雹,你永遠都是我的。”
冰雹咂巴咂巴嘴,坐起身,皺著眉開始摳鼻,思考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回複他,才能回複得溫柔又自然。許久後她抬起眼,看著他深情款款道:“對,我永遠都是你的,不管是頭皮屑還是指甲殼,都是你的。”
鳳王爺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冰雹將手從鼻子裏伸出,習慣性擦向了鳳王爺的衣服。
鳳王爺的臉更黑了。
“雹兒,為了你,我已經放棄了江山。”鳳王爺不死心,看著她繼續煽情。
冰雹聞言,睜大眼:“真放棄了?”
鳳王爺的臉色終於恢複了些,看著她點了點頭。
冰雹聞言,點了點頭,呼出一口氣,不停拍著自己的胸口:“幸好,幸好你放棄了。不然我可真替這江山擔心。”
“你……”鳳王爺臉變得鐵青。
“誒,你僵在這幹嘛,有事就說話,沒事就走人,我還要睡覺呢。”冰雹挑著眉看他。
一肚子的話終於從肚子中盡數消失不見,鳳王爺甩袖走了出去。
冰雹看著鳳王爺的背影,麵上神情不變,隻是慢慢走到桌前,將桌上茶水端起,走到窗戶邊,全都拿來洗了手。
她動了動鼻子,嘖,再這麼摳下去,估計要得鼻炎了。
不行,她得換個方式。
冰雹透過窗戶看著遠方的大好風景,心中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愉悅。
不一會,那丫鬟果真端了肉湯上來,飄香四溢。冰雹食欲大開,做在桌子前就大快朵頤起來。
那丫鬟在一旁,看著她這副模樣欲言又止,一直憋了許久,才呐呐問道:“姑娘……您可,可,可洗手了?”
冰雹頭也不抬含糊道:“洗什麼手啊,我的手幹淨得很,不用洗。”
那丫鬟的臉憋了紫色。
冰雹可不管她的臉是白裏透紅還是與眾不同,吃完之後又喝了藥,才又爬回了床上,開始休養生息。身體雖說勉強可以走動,可是還是虛弱得很,不好好休息怎麼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了過去,所以等她被誰騷擾重新恢複理智的時候,分明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後也躺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他的手還圈過她的肚子抱著她,若不是對方胸膛太硬咯著她,她還真不會被驚醒。
鳳王爺此時正睜眼看著她,看到她轉醒了,語氣溫柔道:“雪兒……雹兒醒了?”
冰雹朝他甜甜一笑:“嘿,醒了。”
鳳王爺繼續溫柔:“雹兒怎麼不多睡一會?”
“嘿,睡飽了,突然想玩遊戲。”
“哦?”鳳王爺挑眉,“什麼遊戲?”
“唔,隻要你繞著房間正著跑一百圈,反著跑一百圈,又正著跑一百圈,又反著跑一百圈,那麼,就會有奇跡發生!”冰雹看著鳳王爺,說得分外嚴肅。
鳳王爺眼中的興味蕩然無存,聲音也有些發冷:“雹兒真是淘氣。”
冰雹皺眉:“你不信?”
鳳王爺冷臉看著她,沒有說話。
冰雹怒:“王爺連試都未試,就下意識不信我說的,莫非是看不起我冰雹!”
鳳王爺直直盯著她半晌,許久才冷冽道:“那就依雹兒所言,隻是,若是沒有奇跡發生,你便不準再淘氣,不準玩弄於我,更不準再……摳鼻!”
語畢,他下床,開始像隻蠢驢般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跑。
冰雹哪裏有空理他,又理了一遍自己的打算,條條理理在她腦中逐漸清晰。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內鳳王爺的腳步聲終於消失。
冰雹側過頭,看著頭暈目眩的鳳王爺,道:“下麵,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一,二,三——”
鳳王爺腳步一個踉蹌,就暈眩在了地上。
冰雹閉上眼,這下,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啊!
而等到第二日冰雹睜開眼,地上的鳳王爺已經不見,冰雹樂得自在,養生養得分外愉快。
隻是,她卻沒有料到,鳳王爺這麼一消失,就足足不見了十五天。
此時距離她離開鳳王府還有半個月。嘖,不行,她得抓緊時間,不達目的絕不能罷手!
此時她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差不多,不過還有些虛而已。王府不愧是王府,果然都是靈丹妙藥。丫鬟們靠近她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她心裏樂嗬得好似開出了花。——隻是,這朵花開得著實不易啊,冰雹看了一眼自己,心中直歎氣。
她走出房間,直奔廚房而去。
此時是下午時候,所以廚房人並不多,隻有幾個小幫廚在準備著晚宴的飯菜。
她笑靨如花,當即小露身手做了一個荷包蛋,金燦燦,黃澄澄。因為每天都有下人來給她傳話,說王爺最近幾日在書房忙得抽不開身,所以此時她端著盤子,直奔書房而去。
隻是,鳳王爺此時正倚靠在椅子上,雙眼放空。看到冰雹入了自己的眼,看著她,眉目之間更憂傷了。
冰雹換上一個諂媚的笑,將手中荷包蛋輕輕放到他麵前,拋給他一個媚眼:“王爺,吃蛋,吃蛋,我特地下廚給你做的。”
鳳王爺看著荷包蛋,神情終於緩和了些,夾起一塊就嘴裏送。
隻聽“哢嘣”一聲,鳳王爺的臉瞬間變黑,他哆嗦著手從嘴巴拿出一不明物,看著冰雹說不出話來。
冰雹笑得更羞澀了:“王爺說過,我永遠都是你的,這麼多日沒看到你,我心中想得慌,就在蛋裏放了幾片手指甲和頭皮屑,一想到你把蛋吃掉之後,我真的好激動,好開心喲!”
不等鳳王爺說話,冰雹繼續嬌羞笑:“我堅持十五天沒有洗發,就是為了給你幾片頭皮屑,哎喲,我真是太愛你了!”
鳳王爺覺得嘴裏的這口荷包蛋簡直比鶴頂紅的毒性還要深入三分,可他的素質告訴他,將嚼碎的食物再吐出來是非常不得體的一件事,於是,他閉著眼,大義凜然得吞了下去。
冰雹走進他,開始扭身體□:“王爺,我的氣質淡然嗎!”
“淡,淡然……”鳳王爺側過頭。
“誒,你側頭幹嘛!”
“雹兒……好幾日未潔身了吧……”鳳王爺根本沒指望冰雹回答。
可冰雹秉著實話實說的優良品質,笑意吟吟道:“不多,才十五日。”
“哐當——”,鳳王爺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冰雹伸手去服他,嗔怪:“不過才十五日,王爺何必如此吃驚。雹兒的目標可是一個月呢。”
鳳王爺聞言,默默得避開了她伸出的手,扔下一句“本王出去一趟”就落荒而逃。
冰雹追逐著他的腳步而去,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雹兒等你回來吃蛋呢!”
一直到鳳王爺消失不見了蹤影,冰雹才收了笑,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瞬間一股嘔意就席上了她的心頭,甩了甩頭,一頭油光發亮的長發在陽光下反射著悠悠的光,她嘴角淺笑踏步離開,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