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兒臣......”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文德帝眼裏閃過一絲不悅,陳平安現在的模樣和剛才破解案件時判若兩人,文德帝一時也看不透陳平安了。
“兒臣不懂朝政,但,若突厥膽敢來犯,兒臣願效仿冠軍侯故事,不破樓蘭終不還!”
“好一個不破樓蘭終不還!”
勳國公的虎目驟然發亮,這位戎馬半生的老將軍瞬間對陳平安產生了好感。
“胡鬧!”
文德帝看著陳平安,神情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陳平安出生的那個夜晚,他母親本是一個宮女,文德帝醉酒之後寵幸,那宮女有了身孕,被封為最末等的答應。
由於不受寵,在生產那天難產,太醫沒有及時趕到,最終難產而亡,產婆抱來的嬰孩就是陳平安。
仿佛一轉眼,他就從嬰孩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文德帝內心最柔 軟的地方被觸動,此刻他突然意識到,他好像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孩子,一絲愧疚在文德帝的心裏油然而生。
“父皇,兒臣沒有胡鬧,是認真的,兒臣要去邊關,保家衛國。”
“老九,朝堂之事不可兒戲。”
文德帝不明白陳平安為何突然要請旨去邊關,但現在邊關不穩,雖然陳平安不是他最喜愛的兒子,但也不想他就此去冒險。
“大丈夫一言九鼎,絕無戲言,請父皇恩準,兒臣心意已決。”
文德帝見陳平安不肯順著自己的話下台階,執意要去邊關,心裏的那絲愧疚瞬間被不悅替代。
陳平安不是不懂朝政,隻是不想當出頭鳥引人注目,他的目的隻想遠離朝堂,去邊關。
“九弟倒有霍去病的氣魄,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和談之事,九弟既然能破解連大理寺都無法破解的案子,不如就把接待使團的擔子交給九弟如何?
九弟既然能解決突厥太子假死案,也定能順利解決即將到來的突厥使團。”
二皇子知道陳平安和太子關係最好,若陳平安接手此事,太子定不會置之不管,到時候陳平安出了差錯,太子也難逃幹係。
再者說,若陳平安去了邊關,要是死了還好,萬一被他闖出名堂,豈不是給太子又添一大助力。
二皇子見陳平安執意要去邊關,心生警惕。
“九皇子從未接待過使團,這次突厥來勢洶洶,非比尋常,九皇子恐無法勝任。”
宰相和勳國公反駁。
“父皇,九弟從未參與過朝政,此舉不妥。”
太子殿下也急忙跟著附和。
“老九確實不太適合,還是另選他人接待使團吧。”
文德帝深知此次問題不好解決,經過今天的事,對陳平安有了一絲虧欠,不打算讓陳平安涉險。
陳平安在心裏暗罵二皇子,自己隻想遠離朝堂,不過,若能以這個機會換取去邊關的機會,也未嘗不可。
“父皇,若兒臣能解決突厥使團之事,父皇能否準許兒臣去邊關。”
文德帝被陳平安的執拗氣到,氣惱陳平安不理解自己的用心。
“你非去邊關不可?”
文德帝強壓下心裏的怒氣,以前隻知道陳平安膽小懦弱,今天才發覺陳平安如此執拗。
“兒臣心意已決!”
陳平安眼神堅定,態度堅決!
“好,好,若你能順利解決突厥使團之事,朕就準了你去邊關。”
文德帝連說兩個好字,看來真的是被陳平安氣到了。
太子的目光掃向陳平安,眼神裏充滿了疑惑,以前從未聽過陳平安說要去邊關的事,今日怎麼如此突然。
二皇子見陳平安答應,以為陳平安中計,心中暗自高興。
卻不知陳平安是以退為進。
皇後寢宮。
“怎會如此糊塗?這次觸碰到陛下逆鱗,該如何收場?”
皇後手中的茶杯擲出,茶水灑落在地,杯子四分五裂。
“娘娘,現在陛下還未給國舅爺定罪,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四皇子也沒有收到太大的牽連,待陛下氣消了一些,娘娘去求求情。”
皇後身邊的掌事姑姑示意小宮女打掃幹淨地上的碎片,一邊安慰憤怒的皇後娘娘。
“求情有什麼用!通敵叛國可是重罪,本宮怎會有如此蠢笨的弟弟!”
“九皇子?好一個扮豬吃老虎,看來,本宮以前是小看你了!”
皇後娘娘嚴重閃過狠厲,顯然她對陳平安已然動了殺心。
朝會散去,太子跟上陳平安,問出心中的疑惑。
“九弟,你為何突然要去邊關,留在長安城不好嗎?還有,你怎可答應接待突厥使團,若辦砸了此事,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陳平安打著哈欠,漫不經心的回答。
“太子殿下放心,我自由對策,先不說了,好困,我先回去補個覺。”
說著打著哈欠離開了。
太子看著離去的陳平安陷入沉思,他覺得陳平安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裏不一樣,一時又說不上來。
二皇子站在台階上,看著離去的陳平安,又看看離自己不遠處的太子,心中暗自得意,如今陳平安已經中了自己的計,看你們還能得意多久!
四皇兄已經被父皇懲罰,想必父皇已經反對四皇兄失望,那隻要再絆倒太子殿下......
二皇子想到此處,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以免物極必反,國舅爺就是個例子,看來,自己要好好謀劃一番。
回到九皇子別院的陳平安,倒頭就睡,他實在太困了,等到陳平安睡醒已經是午後,接近傍晚時分。
原先守在門口的那兩名侍女,聽到動靜,進來侍候陳平安穿衣。
那兩名侍女看到赤著上身的陳平安,臉頰微微發紅,昨晚陳平安和太子妃,她們在外麵聽的麵紅耳赤。
“怎麼?莫不是昨晚聽的牆根了?”
陳平安故意以紈絝的語氣挑 逗兩名侍女,那兩名侍女的臉更紅了。
陳平安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到底還是小姑娘,一句話就麵紅耳赤了。
禦書房。
“李福,你覺得九皇子怎麼樣?”
文德帝坐在書案的椅子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