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賀川皺著眉,似乎在想,左輕染為什麼會來過這裏?
他回頭看了一眼倉庫裏的那具不成人形的屍體。
左司謹打斷了譚賀川想要細想的思路:“快走,去晚了茜茜會害怕的!”
譚賀川點了點頭,將戒指裝進兜裏,快步跟上去。
現在還是救茜茜比較重要。
我跟在他們身後飄著,忍不住自嘲,在他們心裏範茜茜果然還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我的屍體是在次日下午被一個拾荒老人發現的。
左司謹跟隨警察一起來到郊外的廢棄倉庫,他冷靜地蹲在我麵前,戴上手套和口罩開始驗屍。
昨晚光線陰暗,加之隻顧著快點銷毀證據,直到現在他才認真地以一個法醫的身份審視這具屍體。
“死者是一名大約25歲的年輕女人......”
“身高在167左右......”
“死者生前被活活挖出心臟......”
左司謹打量翻動著這具屍體,這身形越瞧越眼熟。
怎麼會這麼像左傾然?
昨天我被殺害前尋機給左司謹打電話求救,他隻說了一句話。
“不要再玩這些卑劣的把戲和茜茜爭寵了!”
我又打給譚賀川,他也隻說了一句話就不耐煩地掛掉了。
“老公,救......”
“左傾然你有完沒完!茜茜已經把生日讓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左司謹動作有些著急地去查看死者的左耳。
我的左耳耳廓上有三顆並列的朱砂痣,當年他就是憑借這點認出我的。
可原本應該是耳朵的地方光禿禿的。
我的雙耳都被綁匪殘忍地割了下來。
應該不是吧?
應該隻是想多了。
左司謹這樣安慰自己後鬆了口氣。
將我是被殘忍虐殺毀屍的結論告知助理記錄下來就走開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譚賀川正在醫院裏陪著剛從劫匪手中被解救出來受了驚嚇的範茜茜。
範茜茜吃著譚賀川親手做的營養餐。
自從範茜茜把生日還給我後,我就再也沒吃到過譚賀川親手做的東西了。
而譚賀川坐在床邊正心不在焉地翻著手機。
他正在不停地刷新我的對話框。
他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沒有找他鬧。
昨天是我的生日,他卻因為擔心範茜茜留在醫院照顧她而徹夜未歸。
按照他對我的了解,我早就應該對他進行電話轟炸和微信轟炸了。
可是此時微信對話框裏還是安安靜靜的停留在前天我問他是否回家吃晚飯,他沒有回我。
通話記錄也停留在昨天下午我打給他的那一通隻有短短五秒的電話。
“還在鬧脾氣?茜茜住院了,我照顧她才沒能回家,你做姐姐的能不能懂點事?”
他主動給我發了一條微信。
然後又開始刷新對話框,他以為我會秒回。
以前他給我發的消息我都是這樣秒回的。
很遺憾,這次要落空了。
他皺著眉越來越煩躁,這一切都被範茜茜看在眼裏。
“賀川哥哥,我想要你和司謹哥哥陪我去遊樂園坐摩天輪。”
4
範茜茜站在醫院的窗邊,眼神中透著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拗,死死地盯著譚賀川,那模樣仿佛下一秒就真會縱身一躍。
“賀川哥哥,自從姐姐回來,你和司謹哥哥就都不疼我了!現在連我想去遊樂園都不陪我了......”
譚賀川眉頭擰成了麻花,滿心煩躁卻又著實擔心範茜茜做出傻事。
他下意識地握緊手機,多希望此刻能收到我的消息,好讓他從這棘手的狀況中短暫抽離。
“茜茜,你別鬧了行不行?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在醫院好好養著,等痊愈了,想去坐多少次摩天輪都行。”
他的語氣很是溫和,可話裏還是藏不住那股無奈。
範茜茜卻絲毫聽不進去:“不行!你們就是敷衍我,根本就不在乎我,賀川哥哥,你是不是有了姐姐,就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說著,她一隻腳已經跨上了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