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離開後就去找到了傅瑾。
他一拳砸過去,傅瑾沒有躲。
“你竟然還把她留在身邊!傅瑾,你對得起懷瑜嗎!?她是殺人犯!你竟然還對她有心思!”
傅瑾的眼神明明滅滅的閃動著,許久,他才淡聲道;“她怎麼樣?”
沈照狠狠吸了一口氣,然後冷笑道:“好著呢,她說了,給她筆錢就行了,她還能去瀟灑,你就別去礙眼了!”
傅瑾的目光在那一瞬間熄滅了。
最後,他冷淡道:“我知道了。”
半個月後,夏顏兮坐著一隻廢棄輪椅,用了一天的時間挪到了陵墓。
傅懷瑜的墓地在半山坡,她的輪椅上不去,於是她撲倒在地上,用雙手一點一點的往上爬。
直到雙手血肉模糊,她才終於爬到了傅懷瑜的墓前。
墓碑的照片上,傅懷瑜笑的燦爛,如她所願,始終是那副幹幹淨淨的模樣。
夏顏兮沉默好久,才輕聲道:“懷瑜姐,我來看你了。”
“我把秘密守護的很好,你在那邊會開心嗎?”
“等我去找你的時候,希望你別嫌棄我。”
她將小心護著的小雛菊放在墓前,淚水沾濕花瓣。
懷瑜姐是對她很好很好的人,曾經摟著她的肩膀,對傅瑾說:“我可是把小兮當親妹妹,你要是敢欺負我們小兮,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夏顏兮的額頭靠在冰涼的墓碑上,喃喃道:“姐姐,傅瑾欺負我,你幫我教訓她好不好?”
可是四周寂靜,沒有任何的回應。
夏顏兮想,也許懷瑜姐也已經不再喜歡她了。
回去的時候,夏顏兮不小心從台階直接滾了下去,她在原地昏迷了一會兒,才遍體鱗傷的爬起來。
等到她重新爬回到輪椅上,一輛車子停在了她眼前。
許久不見的傅瑾從車上走下來,見她滿身血的樣子,先是皺了皺眉。
夏顏兮將痙攣的手背到身後,先一步道:“不小心摔到了腿。”
傅瑾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誰在乎你怎麼了,你要是殘了我還會拍手叫好。”
夏顏兮沒能維持住表情,心如刀絞。
他不耐的“嘖”了一聲,吩咐司機將夏顏抬上車。
路上,傅瑾隻是一根又一根的抽眼,車中煙霧繚繞,他扔了一塊帕子過去,冷聲道:“擦掉臉上的血,惡心。”
夏顏兮沒有動作,因為她的手開始抽搐,已經捏不住東西了。
傅瑾的臉色更沉,但沒再說話。
很快,到了城郊的一片空地,他們下了車。
空地上被亂七八糟的堆了一堆的東西,夏顏兮目光落在上麵,忽然身形一頓。
裏麵的每一個東西她都認識。
傅瑾成年禮送她的裙子被剪成了兩半,他們的訂婚禮、他們高中時曖昧的情書、他們一起動手做的同心結,還有許多許多的——見證他們從校服走到婚紗的一切。
傅瑾將點燃的打火機扔了過去。
提前潑了油的東西“呼”的一聲燃燒了起來,在那一瞬間,夏顏兮幾乎想要不顧一切的撲過去。
但她隻是看著,眼睛幹澀,淚好像也已經流盡了。
傅瑾的聲音冷漠,“我也是賤,留著這些幹什麼呢?夏顏兮,喜歡上你是我最後悔的事,你的骨髓救了雪晴,也算是還了一部分命。”
“從今往後,你從我眼前消失,如果我再看到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夏顏兮的心也隨著這一切付之一炬,傅瑾該往前走了,她就像他腳上的泥巴,早該被嫌惡的甩掉。
她機械的點了點頭,啞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