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所簽完所有協議,關凜月又加了一條,
她希望到時候自己的遺體會被捐獻給醫學院。
反正早就失去了一個腎,也不在乎這點全屍了。
手機就在這時候響起來,程煜冷漠的聲音在聽筒裏響起。
“關凜月你在哪,中午陪我吃個飯。”
隻過了一晚上而已,關凜月聽到他如此這般的聲音就忍不住委屈。
他怎麼能變得這麼快?
昨天還在說著他喜歡她,今天就可以讓她滾。
這就是他說的折磨嗎?
關凜月捏緊了手機,
“你想吃飯,就該找你的白小姐。”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白小姐是白金集團老總的千金,你呢?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就像是一記重錘一般打在關凜月心臟上,
父母早亡這件事一直是她心裏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那時候程衍和程煜會輪番安慰她,
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件事會被程煜當成羞辱她的借口。
“不管你在哪,中午都必須來。”
程煜說完最後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關凜月並不打算去,她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格。
她打車回到程家,立馬開始收拾行李。
哪怕默默無聞地死在這座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她也不願再飽受程煜的身心羞辱。
可她沒想到,拎著箱子下樓的時候,程煜就在客廳裏等著她。
“你想走?你想去哪?”程煜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不需要你管。”
程煜嘴唇輕啟,
“你做夢。”
突然從門外衝進來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直接架住了關凜月,開始拖著她往臥室走。
程煜就跟在他們身後,冷冷地看著關凜月掙紮。
“你是自己換衣服然後跟我去吃飯,還是讓他們幫你換?”
程煜靠在臥室的門邊上,他篤定關凜月必然會妥協。
10分鐘之後,關凜月拉開臥室門,
她身上穿著程煜給她買的小禮服,一條很短的包臀裙,胸前還開衩。
“很好。”
程煜滿意地笑笑。
直到抵達酒店包間,關凜月才知道程煜剛才的笑是因為什麼。
不是為了她的驚豔,而是因為今天的飯桌上,全是男人。
“喲,程總這是誰啊?這麼漂亮?”
那些男人油膩膩的目光在關凜月身上來回掃視,令她想吐。
程煜坐在主座上,微微一笑,
“我知道李總的喜好,這不帶來讓你飽飽眼福?”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意思是讓關凜月坐在他的腿上。
在滿屋子異性麵前,關凜月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
“小美女不樂意坐程總那,那來坐我這啊?”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看著關凜月,還叉開腿拍了拍。
什麼意思,一目了然。
就在關凜月感覺自己即將忍不住要落荒而逃的時候,程煜陰下臉,
直接站起來把她拽到自己的懷裏。
“吳總,我的東西不喜歡別人碰。”
胖男人訕笑兩下,
“哎,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
此後的一個月,程煜總會帶著關凜月出門。
每次都會讓她打扮得極為風騷,
但在飯桌上卻不讓她喝酒,也不允許別人碰她。
程煜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她關凜月就像一個物件一樣,是程煜的私產,
卻從來不問問關凜月的意見。
唯一令關凜月感覺欣慰的,就是每次回到家後,程煜都會直接回到他自己的房間裏,
晚上也沒有再闖入她的臥室。
隻是她的腎衰竭愈發嚴重了,經常會痛到整夜睡不著覺,
止痛藥一粒粒灌下去,卻依然無濟於事。
“今晚跟我去個晚宴,穿我昨天給你拿回來那套。”
程煜今早在飯桌上頭也沒抬地說。
關凜月默默地聽著,機械地吃著碗裏的粥。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忽然被一陣反胃的感覺惡心到了。
關凜月忽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心裏突突地直跳,
一直等到程煜去公司之後,她直接打車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