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關凜月始終和程煜保持著距離。
程煜剛剛不是沒看到她哭紅的眼眶,
但隻要一想到她的眼淚是為了程衍而流,他就忍不住動氣。
晚上的酒桌上不是沒人給他介紹女孩,但程煜都一一拒絕了。
平時他不這樣,
隻是一想到今天是程衍所謂的忌日,他就很想早點回家。
哪怕回家後見到的是她的眼淚。
程煜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拒絕一切示好,
回到家後再看著她疏離的眼神。
真是瘋了。
三年前關凜月說要給他一顆腎的時候,他興奮得心臟快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了。
從小程衍就跟關凜月在一起,
他們是青梅竹馬,而程煜隻是他們的小跟班。
她的目光從來沒有放在過他的身上。
程煜原本以為,這種日子會持續一輩子,直到他不得已娶個賢惠的妻子,
或許到那時候,他的眼神也依然會為關凜月停駐。
可三年前,程衍一臉嚴肅地告訴他。
“程煜,我不能為你捐腎,程家需要一個健康的兒子。”
程煜撇撇嘴,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哥哥對他其實沒有多少愛。
什麼兄弟親情,在他們這種家庭中簡直就是奢望。
“但是我也不會看著你去死,我會盡快幫你找別的配型。”
程衍繼續說道。
程煜沒吱聲,他歪頭盯著窗外的小鳥,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那時候,他萬萬想不到程衍說的“新的配型”會是關凜月。
臥室外傳來關凜月上樓的腳步聲,
她的臥室在樓上,而程煜的在樓下。
在床上翻來覆去兩個小時,程煜還是沒睡著,
他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上二樓的臥室。
燈已經關了,但不知道關凜月是否睡著,程煜熟門熟路地按下門把手。
隻是這次,他失算了。
“你幹什麼?!出去!”
關凜月並沒有睡著,
她在門開的瞬間就感覺到了,立馬起身打開了床頭燈。
燈光刺目,她一下子沒睜開眼,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她的床尾。
程煜束手束腳地站在床尾,
燈光亮起的那刻,他有了一種落荒而逃的衝動,
但他的腳卻不聽使喚。
“你怎麼還沒睡?”
他冷漠地開口,心跳卻快。
關凜月抓緊被子,盯著他開口,
“你這樣大半夜闖進別人的臥室,很失禮。”
“我在問你,你為什麼還沒睡?”
“不需要你管。”
關凜月偏過頭,不再看他。
臥室裏的氣氛開始變得劍拔弩張,
程煜控製不住地開始陰陽怪氣。
“關凜月,我需不需要給你立個貞節牌坊啊?三年了,三年過去了,你還想著他?!”
他一步步走近床邊,
看著關凜月越拉越緊的被子,眼神愈發冷冽。
關凜月第一次見到程煜這個樣子,她的聲音都開始發抖,
“我命令你,現在出去!”
“命令我?你是我的誰?”
程煜坐到床上,他逐漸把關凜月圈在自己的懷裏。
“你拉那麼緊做什麼?不是要把我當成替身嗎?我哥做過的事情,你還沒和我做過。”
程煜猛地用力把被子拽開,
關凜月隻穿著睡衣的玲瓏身體就這樣暴露在他眼前。
“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跟他的很像?你就把我當成他......”
“啪!”
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出現在程煜的臉上,
關凜月喘著氣,眼眶裏盛滿了淚水。
“滾出去!”
臥室內的旖旎氣氛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
程煜抬手摸摸自己的臉,嘴角輕輕勾起。
“我真該給你立個貞潔牌坊。”
門被男人摔上,關凜月直到此時才如脫力一般軟倒在床榻上。
她忽然有一個奇怪的念頭,
如果剛剛程煜不提程衍,今夜這裏是不是就會發生一些她從未想過的事情?
不,不會的。
是個人都無法接受,把十多年的感情當做砝碼的欺騙。
她絕不會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