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兮仿佛沒看到我臉上的錯愕,露出幸福的笑,“當然會啦,他當年可是親自給我送了一學期的愛心便當,才把我追到手的,味道可好啦!”
霎那間,我的心口仿佛被壓了一塊巨石,有些喘不過氣。
沈淮川腰間拴著圍裙,正好端著一盤紅燒魚走出。
看到我,他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你怎麼回來了,不上班了嗎?”
“辭了。”
沈淮川頓時有些急,“辭了?為什麼啊?那麼好的工作!”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是淡淡的回了聲,“有更好的選擇了。”
“那就好,回都回來了,一起吃吧,正好嘗嘗我的廚藝。”
沈淮川仿佛鬆了口氣。
是啊,我的確想嘗嘗他的廚藝。
畢竟,七年了,我第一次知道他會下廚。
這麼多年,沈淮川可從未提過這事,所以不管我生病還是姨媽期,都要給他做飯。
我一直心疼的人,卻從未心疼過我。
桌上隻準備了兩副碗筷,我拿了一副,嘗了嘗味道,味道的確很不錯,比我還要好。
喬兮一邊吃一邊和沈淮川聊著他們的過往,甚至撒著嬌讓沈淮川喂她。
我仿佛就像透明人,沒看到他們的秀恩愛。
吃完飯,我便回了房間。
沈淮川很快就追了進來,遞給我一疊收費單,“晚晚,這是物業剛送來的,你別忘了交。”
這下,我才知道他剛才追問我辭職的原因。
“嗯。”我應了一聲,並沒多說什麼。
“淮川,你在哪呀?”
喬兮又在呼喚沈淮川了,這一幕,自從她來了後,就不停重複。
隻要沈淮川一到我這來,必定會響起她的聲音。
看到沈淮川急匆匆離去,我心中已經泛不起絲毫波瀾了。
反正我也打算離開了,沈淮川就讓給她好了。
隻是到半夜時,我本打算上衛生間,路過主臥卻聽到裏邊傳來兩人的低語聲。
我鬼使神差停住了腳步,將耳朵湊了上去。
“淮川,我們這出戲,到底要演到什麼時候?天天裝失憶,我都膩了。”
“再等三天,等那個投資人的錢到賬,騙她簽下孩子撫養協議,我就一腳踹掉她和你領證結婚。”
“可她要是不同意怎麼辦?”
“當然不會,她舔了我七年,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揮之即來,招之即去。而且她未婚先孕也沒撫養能力,肯定心甘情願把孩子交給我們!”
冷不丁聽到這些話,我心中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喬兮假裝失憶的事,從她誣陷我的那一刻,其實我就猜到了。
但這是她和沈淮川的算計,卻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怪不得沈淮川敢結紮,原來是惦記上我肚子裏的孩子了!
我緊咬著牙齒,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溢了出來。
我恨自己的愚蠢。
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間。
更恨沈淮川的無恥!
七年的愛意,在這一瞬間徹底煙消雲散。
想到他提到的那個投資人,我眼神逐漸變得冰冷,掏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我已經想起來了,不久前沈淮川的項目再次停擺,再次一蹶不振。
二叔已經說過多次,沈淮川不是創業的料。
可我看他頹廢的樣子心疼,便又找了二叔,央求他再幫沈淮川一次。
如今看來,沈淮川是不需要我的幫助了。
第二天一早,沈淮川帶著喬兮去環球中心坐熱氣球,重溫他們的熱戀場景了。
我先去銀行取消了副卡,轉頭便去了醫院。
昨天輸液耽擱了,我將約好的號推遲到了今天。
還好才兩個月,胎兒還未完全發育,我順利拿掉了孩子。
讓醫生幫我打包好,我帶回了家,放到了婚床上。
我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精心布置婚房,抹掉眼淚,刪掉他的所有聯係方式,頭也不回的去了機場。
“沈淮川,往後餘生,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