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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夫君死別的倒數第二夜，他毀了爹娘留給我的遺物，還削掉了我的嘴。

再度睜眼，我看見貼身丫鬟雲雀淚濕潤的臉。

“阿姊，您受苦了......您受苦了！”

整個霍府除了她，沒人會喊我阿姊。

也沒有人知道，雲雀是我和霍驚瀾十年前從青樓救下的孤女。

她身世可憐，我將她視做義妹一般疼愛，雲雀亦知恩圖報，為我出生入死，好幾次都險些丟掉性命。

“昨晚......阿姊，雲雀昨晚聽見了......什麼都聽見了！是那毒婦用巫術害了您，您才是雲雀的阿姊啊！”

雲雀撲進我懷裏，哭得痛不欲生。

“嗚嗚嗚都怪雲雀太笨，先前您那樣看護山茶的時候，雲雀就該有所察覺的......如果雲雀早些發現，早些告訴將軍，就不會讓您受那麼多苦楚了！”

正是如此我更不能承認。

為了她和霍驚瀾的安危，我到死都不能承認！

可我被霍驚瀾割了嘴，下半張臉的皮肉全掉了，說不了話，隻能死命推她走。

“姐姐，你和雲雀在這兒做什麼......？”

霍驚瀾和月伽羅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們身後。

怕月伽羅起疑，我隻能狠心甩了雲雀一巴掌，與她撇清關係。

月伽羅見狀，拉著霍驚瀾難過說：“夫君你瞧，姐姐當著你的麵還敢苛責下人，看來她還沒有悔悟呢。”

霍驚瀾眉宇微微蹙起：“你......喊她下人？”

“對、對啊。”月伽羅頓了頓，臉上露出幾絲心虛：“夫君，難道我說錯什麼了麼......？”

“沒有。”

霍驚瀾收回目光，安撫地拍了拍她手背，跟著看向我冷冷開腔：

“滾去換身衣裳，容妃來了，點名要見你。”

雲雀替我著急：“將軍，阿姊她、夫人受傷需要修養，且如今這樣......恐會驚擾了貴客。”

月伽羅冷笑：“姐姐是巫醫，死不了的，至於容貌......戴麵紗不就好了嘛，容妃娘娘來訪茲事體大，可由不得姐姐耍小性子呢。”

雲雀搖頭，還想再求情，月伽羅跟著冷幽幽開口。

“雲雀，究竟誰才是你主子？”

我怕她覺察不對又施術害人，隻能忍痛抓來花瓶砸向雲雀，噴著鮮血喑啞叫罵。

“瞧見沒，人家壓根不領情，你個自作多情的賤貨白白給我丟了麵子！”

月伽羅說著重重甩了雲雀一巴掌。

霍驚瀾見狀上前捏住她手腕：“婉娘，何必對她發脾氣，別讓容妃娘娘久等。”

月伽羅曾救過容妃一命，這些年，不知她惡毒底細的容妃一直是她的庇佑。

宴會開始之前，月伽羅特意回來找我演戲。

“江婉娘，我要你配合我，在宴席之上誣陷我，好讓容妃娘娘看清你的真麵目，徹底厭棄你，轉而疼惜我~”

“......”

若此事鬧大，說不準霍驚瀾會因為憎惡而將我驅趕出府。

但我答應了要同他生死不離，所以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他身邊。

我流淚哀求，拿手腳比劃，請求她放過我一次。

“不要臉的東西，你哪兒來的資格跟我談條件？！你也配！”月伽羅卻厭惡地將我踹倒，惡狠狠地啐了我一口：“你莫不是想告訴他真相......？”

她說罷目光一轉，抓著我的手，移向自個兒小腹。

“江婉娘，雖說你我互換了靈魂，但這具身體依舊是你的，我肚子裏的孩兒，也是你和霍驚瀾的。你若是不配合......我必叫你的孩兒將來身首異處，被大卸八塊。”

“！！”

我怒急攻心，咳出血來。

月伽羅嫌棄地朝後退了幾步，冷笑道：

“江婉娘，要你孩兒與夫君一世無憂，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