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幫我辦理了出院,帶著我回了她跟項淵準備一起生活的院子。
走進院子,聞到一陣茉莉花香,走過一條鵝卵石路,我的心劇烈的疼起來,如同撕裂一般。
我很肯定這是母親生前留給我房子。
我最喜歡茉莉花,媽媽就在這裏麵中滿茉莉花。
我喜歡光著腳在鵝卵石上走路。
媽媽就去河邊見鵝卵石,親手製作了一條鵝卵石路,送給我當十八歲禮物。
當初我為了貼補自己跟項淵的家,不得已它賣來出去。
林夏熱情地向我介紹著。
“這房子是阿淵送給我的禮物,我很喜歡。”她特意加重了我喜歡這幾個字。
心口早已經血流如注。
原來我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被他拿來哄別的女人開心了。
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
我顫抖著聲音笑道:“項總對夫人真好。”
林夏冷笑一聲:“我也覺得阿淵對我很好。”
“你看,我想要鋼琴比賽獲獎,他就為了我把那個鋼琴天才的手砍了。”
“我眼睛失明了,他就去幫我尋找眼角膜。”
她突然勾起我的下巴,笑著說:“忘了跟你說了,你這眼睛,我用得很好,你媽媽留給你的房子,我住得也很開心。”
心底痛一刀一刀剮割著我的心臟。
我依舊很平靜的說:“你喜歡就好。”
見我這樣,她似乎有些不甘心。
冷笑:“既然這樣,那你就把我的衣服洗了吧。”
我怔愣了一下。
她催促道:“快去洗啊,不然天黑了,你都洗不完。”
我苦澀笑了一下。
我也想洗啊,可是我的手早就被砍掉了一隻。
她這樣做,不過就是為了刁難我。
林夏突然大笑:“不好意思,我忘記你沒手了。”
“不過沒關係,你可以用嘴巴洗啊。”
“反正這衣服,你今天必須洗完。”
我用一隻手和嘴巴端起木桶去後院洗衣服。
洗了不知道多久,左手和嘴巴已經麻木。
項淵已經回來,他來後院看我。
“梔梔,你知道的,我不能因為你損害家族利益。”
“你就當為了我忍受一下,好不好?”
忍受?
我苦笑一下。
原來我還不夠忍受。
我自嘲一笑:“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
項淵突然大怒:“為了你,我付出這麼多,你就不能容忍一下嗎?”
“就算我給不了你名分,但我愛你是真的啊。”
我隻是冷笑:“項淵,我不需要你了。”
“我已經不愛你了。”
他不在說話,生氣離開。
林夏突然讓人把我拽去客廳。
“你去幫我接杯開水,我要很燙的那種。”
我篡緊手指,指甲陷進肉裏。
她明知道我眼睛看不到,要找到飲水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林夏抬高音量催促道:“快去啊,我都快渴死了。”
“你要是沒在一個小時之類幫我把說接來,我就廢了你唯一的手。”
聞言,刀砍在手上的痛鋪麵而來。
我渾身哆嗦,趕緊摸索起來尋找飲水機。
半個小時過去,我終於找到了飲水機,用一隻手端起熱水給林夏。
一路上開水潑到我的手上,燙紅了我的手,十指連心的痛深入骨髓。
林夏喝了一口,突然把開水潑我身上。
入骨的痛讓我的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