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來,耳邊傳來模糊的聲音。
“你先去拿藥,這幾天幫我照顧好梔梔,我要去找林林。”
聞言,我的頭腦瞬間清醒,渾身傳來麻藥消退的疼痛。
我光著腳從床上下去,拿著盲杖跟在項淵身後。
半個小時侯後,項淵抵達一家酒店。
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
“阿淵,你終於來了。“
“我們進包廂裏商量一下婚禮日期吧。”
聽到這裏,我的心口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
原來他鬼鬼祟祟過來,是來跟另一個女人商量婚事。
我扶住欄杆,眼淚噴湧而出。
初遇項淵是在我人生最低穀的時候。
我被人砍了一隻手,沒法再彈鋼琴。
項淵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鼓勵我,將我從深淵裏拉出來。
為了報恩,我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就算知道他家很窮,也沒有怨言。
我相信,隻要我們一起努力,就一定會把生活過得越來越好。
因此,我撿塑料瓶,賣掉母親在世時留給我的房子,來貼補家用。
後麵我出車禍傷了眼睛,需要手術。
知道項淵家裏窮,我主動放棄治療。
我相信他會成為我的眼睛,會一直陪著我。
有他在,我就不會害怕。
可是,我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欺騙。
手是項淵派人砍的,眼角膜也是項淵派人摘的。
他也根本不窮,一直以來都是裝的。
最後,他連一個名分也不願意給我。
這段感情,就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心口劇烈地疼起來。
我靠在欄杆上,渾身的力氣像是抽幹了一般。
欄杆刺啦一聲突然斷裂,我整個人從欄杆上滑下去。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腦袋裏的熱流汩汩冒出。
我感覺身體裏的五臟六腑都破裂了一般,鑽心的疼蔓延到身體的每一處。
“梔梔!”
“梔梔,你沒事吧?”項淵焦急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
他抱起我,顫抖著聲音大喊:“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再次醒來,我啞著嗓子喊了項淵好幾聲,沒有一個人回答我。
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我問係統項淵在哪裏。
果不其然,係統回答的是,項淵正在跟另一個女人舉辦婚禮。
我在這裏經曆生死,他卻急著娶別人。
我擦幹眼淚,主動向係統脫離這個世界。
係統有些猶豫地問我【確定了嗎,如果申請了,兩天後便可離開世界,但中途不可以中斷哦。】
我點點頭,堅定地確認。
倒計時第一天,項淵回來了。
他還帶著一個女人來看我。
“阿淵,她是誰啊?上次我看你很擔心她。”
突然間的提問,讓項淵陷入了沉默。
我平靜地回複她:“我是項先生的保姆,他看我可憐,收我在項家做保姆。”
“是嗎,項先生?”我問項淵。
項淵沉默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此時用什麼眼神看著我。
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以後他怎樣,都跟我無關。
“是的林林。”項淵的語氣有點落寞。
女人笑了起來:“這樣啊,我是阿淵的未婚妻,我叫林夏,以後你就來林家當保姆吧,等我跟阿淵結婚了,你也需要照顧我,你需要提前了解一下我的生活習慣。”
我笑了笑,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