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莉?傷這麼重怎麼跑這兒來了?”
茶水間的人影聞訊而來。
葉沈和我爸不約而同望向我,兩人的目光都有不同程度的慌亂。
“我渴了。”
葉沈擔心又責怪:
“按護士鈴給你送水啊,傷這麼重,還不好好休息。”
我沒理會,繼續一瘸一拐往前走。
葉沈還想說什麼,被蘇錦槐打斷:“小莉想打水,就讓她打吧。”
整個接水過程,三人盯著我,卻無一人上前幫忙。
這是常態。
從來隻有我幫他們,沒有他們幫我。
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回到病房,葉沈和蘇錦槐說要留下照顧我。
我沒拒絕。
拒絕也沒用,他們留下是為了找刺激。
是為了那三次。
就像當年新婚前夕,葉沈和蘇錦槐趁我在廚房做飯,滾到床上去一樣。
七天後。
蘇錦槐神采奕奕,通知我參加葉慕蘇的賀生宴。
我淒淒微笑:“這麼快就起名了?”
葉沈愛慕蘇錦槐。
當真給我兒子取了個好名字。
葉沈溫聲解釋:“看你臥病在床,沒舍得打擾你,自作主張,你不會怪我吧?”
我搖頭:“爸爸給孩子取名,我怪什麼?”
我不怪葉沈,也不愛葉沈了。
我愛不動了。
碎成一瓣瓣的心,經由風吹向南北東西。
該離開了。
我沒等到母親的消息。
大概......
她也不要我了。
蘇錦槐笑容燦爛:“小莉陪我去選禮服吧,第一次當媽,都不知道穿什麼。”
葉沈立刻拒絕:“胡鬧,她傷這麼重怎麼陪?”
下午,蘇錦槐去了婚紗店。
看見婚紗店的招牌,我心頭一陣酸澀。
葉沈說,真心相愛的人結婚時穿這家店的婚紗,會得到愛神祝福,幸福終老。
我望著身著烈焰般的火紅婚紗讓蘇錦槐。
葉沈,你究竟想和誰幸福終老呢?
我眼眸的落寞被葉深發現:“老婆,也給你買一件,好不好?”
“你最喜歡紅色了。”
我垂眸拒絕。
我這張臉穿再好看,也隻會被人當女鬼吧?
終於到了賀生宴。
這是第一次見到我的孩子。
撫摸他柔嫩的小臉,心裏的苦澀去了大半。
蘇錦槐甩開我的手:“洗手了沒啊?別碰我兒子。”
葉沈將我推走:“老婆,你就在房間看大屏幕轉播吧。”
“今天蘇錦槐才是兒子的母親。”
真是荒唐。
我忍不住苦笑。
葉沈垂下眼,像沒看見,揉了揉我的秀發離開了。
他怕我丟人,也怕蘇錦槐不開心。
他的兒子怎麼能有一個肇事逃逸的母親呢?
門響了。
蘇錦槐走了進來:“餘森莉,把兒子送給我,你很委屈吧?”
我凝視她的眼睛:“是搶。”
蘇錦槐勾起唇笑了:“那又如何?”
“這是你第一個兒子,也是最後一個。你以後再不會有孩子了。”
蘇錦槐終於打算和我攤牌了。
“葉哥親手摘除了你的子宮,就為了讓你和我一樣。”
“你說,他是不是很愛我?”
我麵無表情:“愛你,你讓他娶你啊。”
蘇錦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用你講?”
“進來!”
一名糙漢進入房間,是車禍追尾的司機!
他不是被抓了嗎?
蘇錦槐翻出一張離婚協議:
“你以為葉哥為什麼不和你離婚?沒有葉哥的諒解書,我表哥怎麼能放出來呢?”
我後槽牙咬緊,奪過離婚協議,簽上名。
蘇錦槐不就是想要我和葉沈離婚嗎?
我重重將離婚協議甩在地上,震得整條胳膊都疼:
“拿著離婚協議,滾出去!”
糙漢開口了:“她渾身傷,會把她玩死吧?”
蘇錦槐不以為意:“連生育價值都沒了,死了就死了。”
“死前能這樣賺點錢,算她的福氣。”
昨晚,我剛收到母親的消息。
她說,她買了最早的航班回國,接我去國外。
今晚,她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