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混沌,負麵情緒傾壓而下。
一時間,我不敢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毆打我的大漢是葉沈找的?
為什麼?
那又何必親自醫治我?
我狠狠否定荒謬的猜測。
大概是麻藥沒過,幻聽吧。
我嘗試睜開眼。
誰知,香豔畫麵震得我心臟揪緊。
蘇錦槐細長嫩白的大腿纏向葉沈,勾住他的腰。
而葉沈一臉受用,大掌遊走撫摸。
他的聲音滿是惡趣味:
“第九十八次懲罰,毀容,完成。”
“我親自操刀,保證她的臉留下永久性疤痕。”
“寶貝,你再也不用氣憤餘森莉事業好,還比你美了。”
“她的臉毀了,她的事業也是。”
短短幾句話,令我如遭雷劈。
一個是我青梅竹馬的老公。
一個是相識十年的閨蜜。
難道我這幾十年的真情全是錯愛和欺騙嗎?
我不信......
蘇錦槐笑得嬌媚:
“那第九十九次該怎麼懲罰她呢?就把她的孩子給我,再讓她永遠失去當母親的資格吧。”
“傻瓜。”葉沈眼底是無邊的寵溺,“這算兩次。”
他輕揉蘇錦槐的發絲,哄她:
“餘森莉剛生產完,很虛弱,現在摘除子宮可能會出人命,再等兩天吧。”
可蘇錦槐不依。
夜長夢多這個道理,她是懂的。
她縮進葉沈懷裏,蹭著他的胸口:“今晚,給你三次。”
葉沈呼吸瞬間重了。
他瞥向床。
最終良知敗了陣:“病人病情惡化!即刻安排子宮摘除手術!”
我心中繃緊的那根弦終於斷了。
我和葉沈的緣分,兜兜轉轉二十年才修成正果。
而崩塌卻隻用了一瞬間。
我不敢相信因為蘇錦槐答應今晚給三次,葉沈就能把我的命當兒戲。
甚至剝奪我當母親的資格毫無心裏負擔。
最可怕的是,他還是一名婦產科醫生。
於我,無情。
於病人,無德。
在葉沈心中我究竟算什麼?
上天真愛和我開玩笑。
他們曾是我在世上最珍視的人,我以為他們也最珍惜我。
現實卻告訴我,我的命比不上蘇錦槐的三次甜頭。
護士提出質疑,卻被葉沈用他簽字的家屬同意書堵了嘴:
“聽不懂嗎?立即手術!”
再次躺上手術台。
葉沈溫柔撫摸我的額頭:“乖,老公會很小心的。”
因為蘇錦槐不孕,便算計剝奪我當母親的權利。
又對著昏迷的我,演柔情蜜意。
我當真恍惚了。
麻藥退去,身上的傷口剜心般的疼。
眼淚也不知不覺弄濕了臉。
我父親和葉沈父親是戰友,同住一個胡同。
我和葉沈年少相識,關係親密。
葉沈母親去世後,我對他百般照顧,企圖填滿他缺失的心。
之後,我父母離婚。
同樣失去母親的我和他,更加惺惺相惜,形影不離。
葉父經常說,我媽不要我了,跟別的男人跑了。
我恨了母親半輩子,一直將葉父和葉沈視作親人。
在大學和葉沈確定關係後,我發現了蘇錦槐的存在。
蘇錦槐主動找我坦白,之後又多次幫我。
一來一回我和蘇錦槐成了閨蜜,更是我和葉沈婚禮唯一的伴娘。
我以為,我會一直幸福下去。
胡亂抹掉淚,我突然想回家了,也想我爸了。
我撐著身子站起,使上渾身力氣朝外走去。
我要回家。
深深的痛在這股執念下似乎淡了。
樓道傳來蘇錦槐的聲音:“餘森莉那蠢貨真好騙。”
“第一次,用他老媽借來的錢騙她,是你爸資助她讀書。”
“她感恩戴德,心甘情願給你當牛做馬十五年報恩。”
葉沈輕輕落一吻在蘇錦槐耳垂:“還得謝你這小機靈出主意。”
“要不,也不會這麼容易拿捏她。”
我不由捏緊衣角。
十三歲?
那年我父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