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活了下來,可是我的嗓子和雙腿都廢了,可惡的高演和唐薇薇還奪走了我的眼睛。
我幾乎丟了半條命,整個人虛弱無比。
高演不予許給我輸液,不給我安排病房。
唐薇薇躺在vip病房裏,我的擔架隻能放在她的病房外。
眼前的虛無令我恐懼,走廊裏腳步雜亂,不斷有人經過。
“真可憐的人,做完手術就被放在走廊裏,沒人管沒人問。”
“好像是得罪了什麼人。”
“什麼呀?她是仗著自己懷孕,在街上欺負別人,才落得這個下場。”
“真是活該呀。”
“孩子也沒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看著真嚇人,臉上都是血,把自己搞成這樣子,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在家裏囂張跋扈無傷大雅,出了社會誰慣著你呀。”
“就是就是。”
......
無數閑言碎語鑽進我的耳朵,失去了視覺的我,聽覺更加敏感,這些聲音環繞著我,讓我窒息。
我想鑽進地下,讓所有人都找不到我。
病房裏高演在柔聲安慰唐薇薇,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
“手術非常成功,你的眼睛以後都不會痛了,薇薇,你可以安心了。”
“你吃了那麼多苦,太不容易了,等你出院,我們一起去國外拍賣會,你想要的都送給你好不好。”
我艱難地喘著氣,手心被我掐出血痕。
“太太!”
“太太!你這是怎麼了!”
突然,有人趴到了我的床邊,顫抖著指尖拂過我的雙眼。
“你的眼睛......太太!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買個菜,怎麼就成這樣了,我的老天爺啊!”
保姆哭出聲,我卻笑了。
一個僅僅照顧了我兩年的保姆,看見我的第一眼就能認出我,而和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高演,這麼久了一點不對勁都沒有察覺。
高演,你的心都在誰身上啊。
“哭什麼哭,太太好好著呢,晦不晦氣!”
“你抱著這個賤女人哭幹什麼,我讓你過來伺候的是病房裏的這個太太,你再靠近她,我就辭了你!”
推開房門的高演看見張媽趴在我的床邊,頓時怒火中燒。
“快滾過來!”
張媽表情呆滯,困惑道:“她就是太太,我沒認錯啊,除了宋知萌太太,還有別的太太嗎?”
高演氣笑了:“你老糊塗了,這個賤女人怎麼可能是萌萌,萌萌好好地在家待著呢。”
“先生,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可我沒認錯。”
“雖然我也不想看見太太躺在這裏,可她就是太太沒錯。”
說著張媽小心翼翼地擦去我臉上的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