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陳杳杳被一群人簇擁著,坐在包廂沙發的中間。
秦望翹著腿,拿著酒杯閉眼靠在沙發背上。
陳杳杳身邊的一群人起哄在說這些什麼,眼看她就要貼到秦望身上。
我低頭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跟在酒保後麵。
我拿著酒一個個倒在桌上的杯子裏。
昏暗的光線中,一道視線定在我身上。
我餘光瞥到陳杳杳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哎呀!”
陳杳杳側身打到剛壘起來的酒杯。
玻璃杯嘩啦啦地砸在我身上。
酒水冰冷地琳了我一身。
秦望睜開眼,錯愕的看著我。
有些焦急地想把我拉起來。
陳杳杳驚訝地開口:“姐姐!怎麼是你呀?你怎麼會在酒吧裏麵。”
秦望回過神,突然停住動作。
“你來酒吧當服務員?”
陳杳杳疑惑。
“這個酒吧聽說是某個富二代開的,最近新開業,應該有很多他的朋友來光顧吧?”
秦望滿臉厭惡地看著我。
“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多嗎?你為了找有錢人,竟然來這種地方工作。”
我擦了擦身上的酒漬。
身邊帶我來的酒保在旁邊不停道歉。
我攔住他,看向秦望。
“不夠啊,如果秦總能再給我多點就好了。”
秦望看著我,眼中冷意彌漫。
“行,你把桌上這幾瓶酒喝完,我就給你錢。”
陳杳杳嬌俏地倚在秦望身上。
“秦哥,你太壞了!姐姐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喝這麼多酒啊?”
秦望嗤笑一聲,攬住陳杳杳的肩膀,撫著她的臉打趣。
“這點錢就當請她為你表演了,隻要你開心就好。”
我看著麵前恩愛的兩人,麻木地拿起酒瓶,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起來。
秦望低頭認真聽陳杳杳說話。
沒再往我這裏看一眼。
桌上的酒瓶慢慢變空。
陳杳杳帶來的朋友圍在她身邊竊竊私語。
“假裝自己是秦總救命恩人,一待就是三年,她怎麼敢?”
“頭一次看到有錢人唄,不多撈幾筆那不是虧了。”
“就是就是,還是我們杳杳大方,不慕名利,不然哪輪得到她啊。”
這些聲音如此刺耳,在嘈雜的包廂裏也能清晰地傳入我的耳朵。
胃裏一片灼燒,酒水頂到喉嚨,咽下去的同時帶著一絲血腥味。
一個人路過我身邊,用力撞到我的手臂。
我踉蹌著扶住沙發。
她手裏的酒淋到我的頭上,順著臉滑下來。
窸窸窣窣的笑聲,傳入我的耳朵。
我抬頭看到好幾個人拿著手機對著我。
秦望見狀,嗬斥他們。
“夠了!”
我沒管他們。
頭暈得厲害,胃裏的酒湧到喉嚨。
我捂著嘴跑出包廂。
“嘔!”
找到衛生間,我趴在洗手台上麵吐。
酒水混著血跡流出,被水衝得一幹二淨。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雙大手撫上我的後背,輕輕拍了拍。
熟悉的觸感透過衣服傳進皮膚。
我的眼眶瞬間紅了。
再轉頭時,已經恢複如初。
我拍開秦望的手。
“你來幹什麼?”
秦望繃著一張臉,抓住我甩開他的手。
“江有歌!你非得要這樣嗎?我有時候真的分不清,過去的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感情?”
看著他猩紅的眼,我嗤笑一聲。
“感情?你看不出嗎?我隻對錢有感情啊。”
我使勁掙脫他的手。
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
“你沒事吧?”
鐘醫生衝到我身邊,一把扶住我。
我沒什麼力氣的身體靠向他。
秦望見我一副溫順的樣子。
瞬間怒火中燒。
再次攥住我的手,猛地一拉。
我的手臂嗑在洗手台上。
尖銳的疼痛自手臂蔓延全身。
我的眼前一片片發黑。
鐘醫生單膝跪在地上,抱住我。
他抬頭看向秦望,大聲質問:“你幹什麼!為了給你供血,她要死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