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憑你臉大,憑你厚顏無恥?”
被我這樣一嗆,林綿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平常對她太客氣,從沒對她這樣疾言厲色。
“周靜,你在鬧什麼!”媽媽率先反應過來。
她的聲音很尖銳,引來不少同族來拜祖的人側目。
爸爸依舊扮演沉默的觀望者,一下接著一下地抽著煙。
媽媽氣得表情扭曲。
她怎麼怎麼都沒想到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我會反抗。
周辭更是反應過激。
“你特麼說什麼呢!”
要不是周圍的幾個堂兄弟攔住他,他大概是會對我動手的。
在他的眼裏,林綿綿是他的女人。
要打要罵,也隻有他周辭有資格。
林綿綿也是不依不饒。
她摸著肚子,皺著鼻子斜睨我。
“周靜,你這種嫁不出去的大齡剩女,心裏肯定嫉妒死我了,所以才會針對我。”
她的聲音很大,在祠堂外的廣場外上格外醒目。
不少不了解詳情的親戚都開始對我指指點點。
“這周靜怎麼回事?小時候見她挺懂事,怎麼現在長大了反倒讓人嫌了?”
“是啊,祭祖那麼重要的日子她還在鬧?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也不怕老祖宗怪罪。”
“聽說她剛出獄,這幾年她一直在外麵誰知道她做了什麼勾當。”
林綿綿越聽越得意。
她還想繼續說著什麼,周辭上前拉住她。
像是在護著她,怕她動了胎氣。
然後又轉頭嗬斥我道:
“姐,你別再和綿綿吵,她還懷著孩子,而且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你就算要發瘋也別在這。”
他的眼神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姐弟情誼,隻有不耐。
一直沉默著的爸爸,此刻終於開口。
“你現在這樣像什麼樣子,你是姐姐,和你弟弟他們計較什麼,還不如綿綿懂事。”
我聽到這話,心裏不由地一陣悲哀。
在他們眼裏,我多年的付出和討好什麼都不是。
這些年,他們吃的穿的用的,基本上都是花我的錢買的。
爸媽的退休金並不低,但他們每次都說得留著養老,所以每個月都會叫我拿錢。
在我最貧苦的那年,我住在租金不到百元的潮濕地下室,還要擠出錢來供養他們。
不然我就是不孝。
我冷眼睛看著周辭。
“周辭,你這幾年花了我多少錢,你忘了你的衣服都是我買的,你當初賭博欠債也是我幫你還的債務,你現在幫著旁人來羞辱我?”
接著,我又看向林綿綿。
“林綿綿,你少在那對我指手畫腳,真以為自己懷了孩子就了不起了?”
見我這麼說,親戚們迅速轉變態度。
他們開始對著周辭他們指指點點。
周辭被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他當然不會覺得羞愧。
他隻是不高興我當眾這麼說。
“你是姐姐,照顧我,給我錢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你之前差點坐牢,你這些錢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裏有數。”
媽媽也跟著幫腔,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就是,誰知道你在外麵都幹了些什麼,有些女的賺錢就是快,躺著就行了。現在還敢頂撞長輩,真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