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回過神來,陸深卻慌了神兒似的一把拽住了我:
「你等等!」
我回頭,卻在看到他神色時怔愣了一瞬。
他眼裏情緒暗流湧動,好像有什麼就要壓不住破土而出了一樣!
甚至連聲音都有些顫意。
「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沈悅,你為什麼不資助我了,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嗎?!」
我被他的瘋狂嚇了一跳。
陸深這是怎麼了,瘋了嗎?
還是生氣我跟顧芷柔說話的語氣不好?
可上輩子這時候我還沒追到他,他對我永遠都是十分冷漠,不苟言笑。
他這是犯病了嗎?
我想甩開他:
「鬆手!」
他卻更加用力,甚至眼眶都有些泛紅。
「沈悅,你不喜歡我了嗎?」
「你不要我了嗎?!」
這下我是真被嚇著了。
陸深什麼時候對我說過這種話,我睜大眼:
「陸深,你他媽吃錯藥了還是中邪了?」
他卻不說話,隻是直直地看著我一眨不眨,神色偏執瘋狂。
我被激起了脾氣。
他上輩子那麼對我,現在還敢瞪我?!
「你不是覺得我資助你是折辱了你嗎,陸深,還是說你隻是腆個臉讓我求你,軟飯硬吃?!」
顧芷柔張開嘴,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跟陸深說話。
也是,上輩子這時候正是我最喜歡他的時候。
我說的每句話都小心翼翼,生怕傷害了他的自尊。
不過現在我都不在乎了!
「陸深,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鄙夷道。
狼心狗肺,恩將仇報。
我真納悶兒,以前我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
陸深卻意外地並沒有生氣,他隻是麵上血色消失殆盡,一片慘白。
我一把甩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給陸深的那張卡裏有二十萬。
足夠覆蓋他的學費和生活費。
我拿著卡直接去消費了。
把錢給他還落得一身騷,我還不如多買條裙子穿著,起碼還能美美地出個門。
上輩子除了那唯一一條項鏈,陸深再也沒送過我任何東西。
生日、紀念日、節日……
我每次都會精心挑選給他的禮物,可他總也記不得。
或者說也不在意。
反倒是顧芷柔搖身一變,成了闊太太了。
她拿著陸深的錢到處購物,幾十萬幾十萬地買包、買珠寶、買衣服。
每次買了什麼她就會來我麵前晃悠。
「沈悅,這可是陸深去巴黎特意給我帶的,他給你帶什麼了?」
「不會……」她嗤笑:
「什麼也沒給你帶吧?」
然後我就和陸深大吵大鬧,關係愈發糟糕。
現在想想,我這麼有錢,為什麼要稀罕他給我買東西?
我想買什麼完全可以自己買!
這二十萬我又自己添了十萬買了條愛馬仕。
回學校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一下車我就看見了顧芷柔和陸深。
她看見我肩上的新包,眼神一下子變了,難以掩飾地又恨又妒。
這時候陸深還一窮二白,她也是個窮光蛋,身上的連衣裙洗得都有些褪色了,盡管已經努力把線頭都減掉熨燙平整了,但掃一眼就知道是地攤貨。
「沈悅,你可真有錢。」
她死死盯著我的包,拳頭緊緊攥起:
「愛馬仕,很貴吧。」
「一個包就頂我們幾年的學費了。」她湊近陸深,在他身邊有意無意道:
「我們還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
以前他這麼說的時候我都會辯白。
我又嘴笨,往往越說陸深越不高興。
現在可去她媽的吧。
我微微一笑:「看來你不光窮,腦子也不好使,現在才知道嗎?」
「我家住市中心500平的獨棟別墅,你住城鄉結合部30平的老破小,我們當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顧芷柔臉色泛白,五官有一瞬間的扭曲。
我走過去,對著她一字一頓道:
「顧芷柔,你永遠都不會和我成為一個世界的人。」
「你就嫉妒到死吧。」
「陸深……」
她很快反應過來,就要跟陸深裝可憐。
我冷笑一聲。
「你除了跟在男人身邊還會幹什麼,陰溝裏的臭蟲一樣。」
「你也不用找陸深,你們倆半斤八兩,都是一樣的惡心!」
那天罵了這對賤男賤女後,我就神清氣爽地回家了。
倒不是我不想報複他們,上輩子給我下藥的事情我一直記得。
但是一個是這輩子下藥的事情畢竟還沒發生,我沒有證據。
再一個,我也不想為這種垃圾搭上我的人生了。
上輩子磋磨了一生已經太痛苦了。
這輩子我想遠離這對賤男賤女,他們好也罷不好也罷,都跟我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