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裴昭的死對頭失憶了,隻忘了裴昭一個人。
她問:“你是我何人?”
裴昭答:“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後來,裴昭同我退了親,問我要回記事珠。
他說:“這本不是給你的。”
我沒回話,把記事珠扔進湖中,他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再見麵時,裴昭紅了眼,捧起記事珠,祈求我想起他。
我冷冷開口:“既見皇後,為何不跪?”
......
被推下船的那一刻,我先是感受到了失重感,然後是落入水中。
冰涼刺骨的水立刻將我的身體包裹住,爭先恐後地往我的口鼻處鑽。
徹底失去意識前,我看到兩道身影朝我遊來。
我艱難地抬起手,想抓住那人。
卻最終什麼也沒抓住。
醒來的時候,屋外頭十分吵鬧。
回來的婢女老實回答,是裴昭前來負荊請罪了。
我了然,合上衣服,來到前廳。
長姐拿著荊條,狠狠朝裴昭背上打去,兄長隻冷冷旁觀。
“你欺我小妹在前,如今又上門羞辱,真當我容家不敢動你嗎?”
冷汗從裴昭額前落下,長姐似乎用了十成的力道。
他向著父親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裴昭自知對不起寶兒,要打要罵,絕無妄言。但婚姻大事,不得馬虎。”
“裴昭心中,另有所屬。”
“混賬。”
長姐雙目猩紅,想一腳踹踢裴昭,卻被兄長拉住。
父親放下茶盞:
“裴家郎君,京城人人皆知,你與寶兒下個月便要完婚。你如今反悔,要我的寶兒如何在京中立足?”
裴昭胸有成竹地開口:
“裴家下的聘禮,全數贈予寶兒添嫁妝。”
我一口答應:“好。”
裴昭猛然抬頭,發現這道沙啞且虛弱的聲音來自屏風後的我。
婢女很快把婚書呈給裴昭,我的眼神毫無波瀾,再次開口:
“我與裴郎君,自此男婚女嫁,再無幹係。”
裴昭像是沒料到我輕易鬆口,直勾勾地盯著屏風,像是要看穿一般。
他握起拳頭,胸中發悶,可這明明是他想要的。
“隻一件,贈予寶兒的記事珠,可否歸還?”
我微微發愣,輕咳兩聲,才虛弱開口:
“那珠子,原本是幼時相贈,如今早已不知蹤跡。”
裴昭不死心,還想追問記事珠下落。
他眸光冷得像春湖裏未消融的冰。
似是不信我會把珍藏的記事珠弄丟,眼裏沒有一絲情意。
我的身體再也撐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前廳瞬間大亂,長姐差人去尋府醫,長兄把我抱回院中。
裴昭也被請了出去。
心口的衣裳被我捏得皺巴巴,卻減輕不了半點疼痛。
我垂下頭,掩蓋神傷。
裴昭退了我的親,問我要回記事珠。
裴昭,裴昭。
是裴昭把我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