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散落下來,肖痕知被嚇得失禁。
一股尿騷味撲鼻而來,眾人紛紛掩鼻遠離。
“聖旨到!”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這場鬧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九千歲溫無言,豐神俊逸,貌比潘安,特賜婚與風家女,擇日完婚,欽此。”
打臉來得太突然,肖痕知頓時蔫了下來。
大喜之日,我騎著高頭大馬,頭戴鳳冠霞帔。
後麵跟著八抬大轎,十裏紅妝。
歡歡喜喜地迎接溫無言過門。
然而,肖痕知又出現了。
他穿著一身粉色嫁衣,攔在我身前。
“芊羽,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對,我錯了。”
“我不該那樣說你。”
他像個女子哭哭啼啼跪在我麵前。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你不要來觸我眉頭。”
我不耐煩地趕人。
“芊羽,你先聽我說,我說完就走。”
“我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既然聖旨已下,我也強求不得。”
“我可以入府做你的男妾,不求名分,隻要能待在你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退而求其次,自以為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殊不知我對他早已厭惡至極。
入府做男妾?爾後徐徐圖之麼?
他見我秀眉緊蹙,沒有拒絕。
以為我應了下來,頓時歡喜不已。
“我就知道你還是放不下我。”
我正要反駁,溫無言從轎子裏出來。
冰冷的眼眸,劃過跪在地上的那人。
“給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真是人美話不多,不過我喜歡。
洞房花燭夜,芙蓉帳下歡。
我輕輕挑起紅蓋頭,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出現在眼前。
雪白的發絲滑落臉頰,更是添了幾分顏色。
不由看癡了去。
前世,我死後靈魂出竅。
他手握長鞭,一身血衣向我走來。
他抱著我的屍身三天三夜不放手。
他與我同棺而眠,活埋地下。
猶記得他喃喃低語:“是我來晚了,我是阿暮啊,小姐還記得嗎?”
阿暮,是我八歲時救下的少年。
那年餓殍遍野,易子而食。
我用食物換下待宰的他。
此後,便常伴我左右,日日喚我“小姐”。
他天生白發,不苟言笑。
我給他起名阿暮,少年遲暮。
後來一次出行,遇到山匪。
他為了救我,下體受創。
他覺得沒資格再待在我身邊。
便不告而別,從此杳無音訊。
成親已有一載,我與阿暮像普通夫妻般恩愛。
除了不能做夫妻間最親密的事,其他一般無二。
正當我與阿暮你儂我儂時。
門房匆匆來報,肖痕知又來了。
真是陰魂不散。
他手裏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孩。
興衝衝朝我跑來。
“芊羽,你快看,這是我們的孩子,以後他就姓風,風家有繼承人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孩子,甚是厭惡。
“你有病,得治!不要在我風府門前撒野。”
“芊羽,你怎麼能這麼說,這可是我們親生孩子呀,你忘了你還要教他念書習字,給他做四季錦服嗎?”
“錯,這隻是你的孩子,與老娘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我糾正他的措辭。
肖痕知像是沒聽懂我的話,自顧自地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