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修言滿心歡喜,迫不及待地把琉璃簪戴在頭上,挑釁地看了眼顧九川,轉而問謝瑾:“殿下,我好看嗎?”
謝瑾點頭。
老夫人用拐杖敲了敲床沿:“顧九川,修言善良,才沒報官把你送去坐牢,但我不得不懲罰你。看在你有傷在身的份上,就罰你去修言房中,伺候他和阿瑾的房事。你不能生,總得盡點力,公主府不能白養著你。”
伺候房事?!
對一個男子來說,去伺候自己妻子和另外一個男人的房事,無疑是天大的恥辱。
這還不如殺了他!
更何況,他原本是有孩子的,他們害死他的孩子,竟還反過來怪他不能生!
顧九川驚得好半晌說不出話,反倒吐出一口黑血來。
謝瑾揪心地上前扶人:“九川......”
吐了淤血,心中反倒是鬆快了很多,顧九川嫌臟地推開謝瑾的手,目光沉靜地回答老夫人:“謹遵老夫人吩咐。”
等他一瘸一拐地被扶進大房的院子裏,謝瑾瞥了眼屏風後風姿綽約的柳修言,握著顧九川的手:“九川,多謝你體諒我的不易。
九川,我此生最愛的人隻有你,我這樣做,都是為了長姐和祖母,你就當我和姐夫是在逢場作戲。”
顧九川勉強站著:“謝瑾,三千石階,一階一叩頭的情,我就快要還清了,我很快就不欠你什麼了。”
也不知道謝瑾聽沒聽進去,柳修言已經迫不及待地催促謝瑾了。
一扇屏風之隔,兩人衣衫落了一地,很快,床上就響起刺耳的咯吱聲,還有難以入耳的喘/息。
顧九川認真看著、聽著這一場活春/宮,神色淡漠。
中途,柳修言出言邀請他加入,謝瑾竟然沒有立刻拒絕,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柳修言勾走了。
房間裏的香粉味混合著石楠花的味道,在炭火的烘烤下一陣比一陣濃鬱。
顧九川忍不住吐了好幾次,吐完又淡漠地給謝瑾和柳修言傳熱水、換被褥......
在柳修言邀請謝瑾再來一次時,望著像木偶一樣沒有表情地鋪床的顧九川,終於動怒了。
她猛地一把把顧九川推倒在床邊:“九川!看見我和姐夫做這些,你就這樣無動於衷嗎?你不知道吃醋和生氣嗎?你的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娘子?!”
她把鞋子踢飛,把屏風踢倒,覺得沒發泄夠,又把床邊的桌子掀翻,茶水和碎瓷片濺了一地。
柳修言從來沒見謝瑾這樣動過怒,嚇得拿衣服遮住身體,大氣都不敢出。
顧九川望著謝瑾,突然笑了:“謝瑾,你還愛我嗎?”
“我愛你!我有多愛你,你不知道嗎?”謝瑾發瘋似的撲過來抱住她:“九川,我愛你,我愛你啊!求求你,給我點回應好不好?”
顧九川蒼白地笑著,眼神空洞:“可是謝瑾,我不愛你了。現在的你,臟得令我惡心。”
臟?
這個字狠狠刺痛了謝瑾,她鬆開顧九川,眼睛紅得滴血:“九川,不要說氣話!我知道我這陣子冷落你了,我這就補償你。”
她顧不得房中還有柳修言在場,伸手來解顧九川的衣帶。
顧九川有傷在身,他的外衫輕而易舉就被脫下。
謝瑾和柳修言做時,尚且留了一扇屏風阻攔他的視線,可柳修言就在這裏,她卻連一絲體麵都不肯給他。
顧九川拚盡全力護住最後兩件衣衫,邊含淚求謝瑾放過他,邊絕望地往門外爬。
十指的傷疤全部脫落,鮮紅的血往外滲顧九川爬過的地上,留下長長兩串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