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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顧九川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就有兩個力氣極大的侍衛上前將他按住往下壓。

前幾天在雪地裏跪壞了的膝蓋傳來劇痛,鮮血瞬間染紅衣袍。

謝瑾眼驚了驚,立刻上前護他:“都走開,不許碰九川!”

她這幾日不分晝夜地和柳修言歡好,竟然都忘記顧九川為她在雪地裏跪了三天的事。

他的膝蓋,竟傷得這樣重?

見謝瑾護著顧九川,柳修言眸光一轉,大聲哭泣:“祖母,娘子她纏/綿病榻,修言在公主府也沒個依靠。求祖母為修言向殿下討要一紙休書,放修言出府吧。

為大房延綿子嗣的重擔,修言一個人隻怕是扛不住。”

老夫人見他傷心,衝顧九川怒道:“顧九川,你非要逼走修言不可嗎?你是不是想讓公主府絕後?”

顧九川解釋:“我沒有......”

謝瑾扶著虛弱的顧九川,又看了眼抹淚的柳修言:“九川,你縱容侍女羞辱姐夫的侍女,害得那侍女投井自盡。聽我的,你給姐夫道個歉,這件事就此作罷。”

“那侍女已經死了?”顧九川問。

謝瑾抿唇:“郎中還在救治。”

那就是沒死,隻是柳修言有樣學樣,想拿個侍女使苦肉計,朝他開刀。

顧九川推開謝瑾,搖搖晃晃起身:“我沒有錯,我不道歉。”

謝瑾擰眉勸他:“九川,到底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別讓我為難。”

顧九川轉身:“殿下當真/覺得我錯了?”

望著他譏諷的眼神,謝瑾心慌不已,卻還是吩咐下人:“二姑爺犯錯不知悔改,把他帶去祠堂靜思。”

二姑爺?

聽到這個稱呼,顧九川難以置信地望著謝瑾的側臉,心尖密密麻麻地疼。

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是二姑爺,而柳修言是大姑爺。他是她拜過天地祖宗的夫婿,柳修言也是她替大房明媒正娶招贅的夫婿。

雖然是兼祧兩房,但她的身心已經完全被柳修言勾走了,完全不屬於他了。

顧九川推開侍女的攙扶:“我不去祠堂,我自己去佛堂。”

謝瑾家的祖先,他再也不跪了!

顧九川雙腿往下流血,一步一滴血地前往佛堂,神色平靜,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跪在佛前。

柳修言帶著藥來看他,先是把藥當著他的麵倒進香爐,又趾高氣昂地炫耀:“在水榭那日,我就看見你了。瞧見殿下在我身上那樣銷魂,你心都碎了吧?”

“可是怎麼辦?我們不僅在水榭,還在船上,在屋頂,還在你和殿下的婚床......”

“知道為什麼是我來給你送藥麼?因為殿下剛跟我在祠堂來了好幾次,腿正軟著。”

“你既跪得好好的,我就回祠堂找殿下了,她和我肩負著為公主府開枝散葉的重任,可不好偷懶懈怠。”

顧九川麻木地聽著。

他想,臟,真是太臟了!

曾經的謝瑾有多幹淨純粹,如今的謝瑾就有多肮臟無恥。

炫耀完畢的柳修言,見顧九川沒什麼反應,得意地笑了一聲,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撞向香爐。

一道人影飛快進門將人攬住,是謝瑾。

柳修言抬頭,驚慌委屈:“殿下,我本想給妹夫抹藥,可他卻突然動手打我。要是殿下不來,我這臉撞上香爐,可就要毀容了。”

謝瑾沉聲:“九川,你怎麼能做出這麼惡毒的事?趕緊給姐夫道歉!”

撕/裂般的疼痛,從顧九川的心尖朝五臟六腑鋪開,再蔓延到四肢。

他咽下喉頭鮮血,不想再同謝瑾多說一句話,隻麻木而又疲憊地開口:“對不起。”

謝瑾扶著哭得我見猶憐的柳修言離開,離開前吩咐下人看好顧九川,讓他跪足三日,好好磨一磨性子。

第一日,顧九川吐了足足半碗血,昏迷了一日。

第二日,謝瑾讓人送來佛經,顧九川蘸著凝固的血抄了一日佛經,血用完了,就咬破手指繼續寫。

第三日,柳修言說用血寫的佛經心誠,謝瑾又送來一摞經書,讓顧九川為她和柳修言祈求生對雙胞胎、三胞胎......

柳修言挑釁他說,謝瑾說了,隻有和他一次多生幾個,她才能盡快讓公主府人丁興旺。

實在可笑。

出佛堂那日,下了很大的雪,顧九川拖著滲血的雙膝,用皮開肉綻的十指爬在冰天雪地裏,昏迷的臉上,露出解脫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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