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曼文直奔公安局。
既然她答應陳鬆雲,要和他結婚,那就要說到做到。
她今天來公安局,就是要跟江行川離婚的。
“江行川,你妻子來了。”
聽見警察的聲音,呆坐一夜的江行川緩過神來。
他指尖的冰涼逐漸回暖,心底也泛起漣漪,看來,蘇曼文對這件事也存疑,否則她不可能這麼早過來!
江行川轉過身去,和蘇曼文隔欄相望。
“行川,我想完成阿鬆的願望,和他領證。”
“......”
剛剛有些融化的冰,瞬間凍住了。
比之前還要硬,還要冰。
見江行川不說話,蘇曼文繼續說道:“他時日無多了,我們盡快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嗬嗬。
江行川打心底笑出聲。
笑她深情,笑自己蠢得可憐。
“好啊,沒問題。”
聽江行川答應的這麼痛快,蘇曼文站在鐵柵欄後,有些茫然。
她本以為自己提出離婚,江行川會大鬧一場,罵她是個蕩婦,可他什麼多沒說,還答應的這麼痛快。
蘇曼文邊說,邊觀察江行川的神情。
“江行川,事到如今你還在堅持什麼?犯了錯就要認!實話和你說了,隻要你向他道個歉,我會讓他原諒你的,明天就能把你接出來!”
江行川扯了扯嘴角,
“離婚吧,別廢話了。”
蘇曼文明顯一怔。
太詭異了,害怕離婚的明明應該是江行川,可他為什麼這麼平靜,反倒是自己......
蘇曼文捏著手。
“如果你今天簽字,我明天就跟局長申請,放你離開這裏。”
“我現在就可以簽。”
江行川斬釘截鐵。
氣話。
蘇曼文判斷。
不過一切就這樣吧,她已經決意要和陳鬆雲結婚了,江行川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惡果。
蘇曼文在公安局寫了離婚申請,江行川想也沒想就簽了字。
由於雙方都是自願,當天,蘇曼文就去相關部門把離婚手續辦完了。
按照之前的承諾,蘇曼文在第二天接江行川出來。
所以第二天一早,蘇曼文直奔公安局。
她敲開局長辦公室。
“張局,我想江行川已經得到了教訓,我想接他出來。”
張局長有些詫異,
“江老師?昨天晚上就走了啊。怎麼,他沒回家麼?”
“當晚?”
蘇曼文太陽穴附近的青筋開始跳,“誰接走了他?我是當事人,為什麼我不清楚?”
張局長從桌子後走出來。
“市裏親自來人,把江老師接走的啊。況且那個案子,證據不足,原本就沒有理由羈押他。我們非法羈押超過二十四小時,已經被市裏批評了。”
張局長語氣很硬。
蘇曼文心中湧起一團火。
沒想到江行川在這兒等著自己,他啟動了他那個高高在上的父親!
回過神來,蘇曼文也知道他去了哪裏。
她怒火中天,準備去郵政局打長途電話,她倒是要質問一下那位領導,是不是為了兒子,可以罔顧法紀?
“蘇姐?”
蘇曼文剛要走出公安局沒一會,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
她轉身一看,是醫院的醫生。
“你姐夫怎麼出院了啊?”
麵對關心陳鬆雲的醫生,蘇曼文臉色稍稍好了些,隻是“姐夫”兩個字,現在聽起來尤為刺耳。
“他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唉,你姐夫身體底子是不錯,健壯得很,但畢竟是腿傷有些嚴重,錯位是一定的,在家養傷條件不行,我怕腿骨長不好。再怎麼樣,也要住院一個月才能回家啊。”
“別拿身體開玩笑!”
醫生直搖頭。
蘇曼文站在原地,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
好半晌,她回過神來,聲音發虛的問醫生,
“他身體好?”
醫生嘖了一聲,
“可不!我親自檢查的啊,身體壯的就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