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機前,我清理了手機中關於陸淮言的一切。
直到看到手機裏有一個監控視頻的軟件。
點開後才想起來,是之前為了方便隨時照看孩子,買來裝在陸家別墅臥室裏的,現在已經用不到了。
我剛要卸載,屏幕中的畫麵突然亮了起來。
是陸淮言走進臥室,開了燈。
他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頭發有些亂,大概是送許煙煙去醫院,折騰到現在才回來。
梳妝台上的離婚協議書好像沒有動過,陸淮言路過它,煩躁的扯掉外套,想要換一件新的。
可是打開衣帽間的那一刻,他忽然靜止在原地。
昔日被我各種顏色衣服填滿的衣櫃,現在隻剩下他的衣服,清一色的黑白灰,空空蕩蕩的。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色,可我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在劇烈波動。
他又像想到了什麼一樣,腳底不穩險些摔倒,跌跌撞撞的轉身走向兒童房。
直到推開門才發現,被我精心裝飾的兒童房,現在隻剩下四麵白牆,再看不出半點曾經甜蜜溫馨的模樣。
我還記得,以前每次我興衝衝的添置孩子的用品和玩具,陸淮言都隻會站在一邊袖手旁觀的潑冷水。
現在如他所願一切消失,他卻又好像不開心了。
他握緊了拳,重重的捶在牆上,拿出手機。
幾秒鐘後,我接到了陸淮言的來電。
從前接到他的來電,我沒有一次是不心驚的。
他本就不怎麼和我說話,有事情也是發微信,每次打電話,都必定有新的花樣折磨我,如果我沒及時接起,他還會大發脾氣。
時間一長,我甚至有些害怕聽到手機鈴聲。
而現在看著屏幕上閃爍的頭像,我終於可以平靜的按下掛斷。
拉黑,刪除,卸載監控視頻軟件,一氣嗬成。
看著不再閃爍的手機屏幕,我心裏前所未有的輕鬆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