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暉狠狠咬了陸淵的手。
陸淵吃痛,將我丟到一邊。
明明害怕到快要站不穩,小暉還是死死擋在我麵前:
“你是壞爸爸,欺負媽媽!”
餘月嗤笑:
“賤貨生的就是野種,還以為自己是陸家小少爺呢?”
小暉像個憤怒的小牛犢子,直直衝向餘月,推了她一把:
“不許你罵我媽媽!”
小孩的力氣沒有多大,餘月卻驚呼著向後倒去。
陸淵目眥欲裂,將小暉直接踹飛到三米遠的地方。
然後抓住餘月的手,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小暉的頭撞到桌角上,正在汩汩滲血,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媽媽,好痛。”
“你們對媽媽壞,都快點滾!”
我不顧身上的疼痛,就在手指快要觸碰到小暉的衣角時,一個彪形大漢直接將他提起。
餘月柔弱無骨地依偎在陸淵懷裏,故作大度道:
“說到底也是我的外甥。”
“阿淵,我已經習慣受傷,你別去和小孩計較。”
我深知陸淵的脾氣,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便掙紮著爬去求情:
“陸淵,小暉也是你看著長大的......”
這時,宴會廳的大屏突然亮起。
不堪入耳的聲音在大廳回蕩。
視頻的關鍵部位和男人的臉都被打上馬賽克,隻有我痛苦的表情清晰異常。
現場的氣氛陷入奇怪的狂熱,竊竊私語聲也清晰起來:
“真是個蕩婦,幾個男人才能滿足她。”
“新郎實慘,這麼大個綠帽子扣了五年。”
陸淵輕輕將餘月放回輪椅,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又用冰冷的鞋尖,挑起我的下巴:
“餘笙,你生的野種,連月月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既然你這個當媽的,隻喜歡和野男人尋歡作樂。”
“我不介意替你管教管教。”
我心臟驟停,跪下給陸淵砰砰磕頭:
“陸總,我求求你,小暉隻是個孩子。”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陸淵置若罔聞,反倒拍了拍手,我和小暉都被拖到了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
他命人把我捆在冰冷的紅木沙發邊,拽著小暉的頭發,將他丟進一間暗室。
房間極狹小,沒有任何窗戶和光線。
我頓時慌了,使勁搖晃著拷在手上的鐵鏈,尖叫著對陸淵咒罵:
“陸淵,你個王八蛋,你快點把小暉放了!”
“你明明知道,他有幽閉恐懼症的!”
小暉四歲時被綁架過,隻因他是陸淵對外承認的獨子。
綁匪要求贖金五千萬。
陸淵卻堅持報警,還安慰我不要助長綁匪的氣焰。
最後小暉確實被救回來了。
但身上滿是惡臭汙穢,雙眼緊閉,神誌不清,嘴裏喃喃:
“媽媽,我好害怕。”
“這裏好黑啊,還有老鼠,嗚嗚嗚。”
自那之後,他便不能一個人在狹小的空間呆著。
陸淵並沒有理會我,殘忍地將那扇小門的最後縫隙合上。
小暉驚恐的哭聲從小黑屋裏傳了出來:
“媽媽,我好害怕,你在哪啊?”
“嗚嗚嗚,爸爸我錯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的心如被撕裂般疼痛。
小暉,對不起,怪媽媽不該貪戀這虛假的溫柔。
餘月的手指劃過胸前的藍寶石項鏈,狀若無意道:
“姐姐,我這條項鏈的價格,正好是五千萬哦。”
“你也別怪阿淵,他也是為了幫你。”
“孩子要是教不好,指不定以後會犯多大的錯呢!”
陸淵將餘月抱起,反身進了旁邊的臥房。
一邊是小暉撕心裂肺的哭喊,一邊是餘月壓抑卻完全止不住的嬌吟。
眼淚無聲落下,我死死咬住下唇,鐵鏽味在口中泛濫。
現在的我,定像那披頭散發的惡鬼。
小暉叫著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小,呼吸沉重。
而餘月斷斷續續的喘息卻顯得清晰:
“阿淵,不,不要,姐姐還在外麵呢。”
突然有人慌慌忙忙地跑了進來:
“陸總,不好了,小少爺,不是,那個野種,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