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傅承澤來看望過我一次。
我哭著向傅承澤求救,可傅承澤隻是冷眼道。
“這裏的人都是官方的教官,根本不會對你下重手,遲鳶,你太不乖了。”
他離開後,教官們撕開我的衣衫,獰笑著讓我磕頭認錯,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折磨。
從那時起我就對傅承澤失去了期望。
隻能麻木地過著一天又一天重複的生活。
回到遲家時,爸媽已經在等我了。
“鳶鳶。”
媽媽站起來,含著淚牽住我的手,目光心疼。
“這幾年你受苦了。”
我的腦海裏瞬間回想起在教養所的場景——
被鞭打的後背、塞進嘴裏的蟲蟻......
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爸爸見到我這模樣,嚴肅地皺眉,嗬斥道。
“把腰直起來!這樣畏畏縮縮的,哪裏像我們遲家的孩子?”
我是遲家的孩子,可因為幼時的意外,我走丟了十年。
我在破舊的孤兒院裏長大,回來時,他們已經有了新的養女遲雪兒。
他們對遲雪兒千嬌百寵,對我卻疏離。
遲雪兒更像是他們的親女兒。
“在教養所呆了這麼些年連直起腰做人都學不會嗎?實在不行,再回去學一段時間。”
我驚恐地看著爸爸,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向他不住地磕頭。
“主人別生氣!賤貨這就懲罰自己,不要送我回教養所!求您了!”
我的額頭血肉模糊,一個接一個的巴掌往自己臉上扇。
“鳶鳶你怎麼了......”
媽媽驚呆了,她無助地看著爸爸,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
爸爸更是生氣,他一巴掌甩在了我臉上!
“遲鳶,你鬧夠了沒有?我知道你怪我和你媽把你送到教養所,但你也不必演這出讓你媽傷心吧!”
我嚇得渾身發抖,不停地往後退。
還是傅承澤一把拉起了我。
他淡淡地道。
“等會雪兒就回來了,別讓她看著難受。遲鳶,你回房間換身衣服,雪兒回來了就吃晚飯。”
媽媽連忙擦了擦眼睛,說道。
“是啊鳶鳶,去換身衣服吧,媽媽前兩天就讓王阿姨整理好你的房間了。”
我訥訥點頭,去向房間。
我的房間位於小樓的西邊。
比遲雪兒的房間小了一半,最開始時是用來放雜物的。
裏麵隻放得下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小衣櫃。
我從衣櫃裏拿了套嶄新的衣服穿上。
同樣的大小,穿在我身上卻比四年前要寬鬆許多。
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下樓,卻在開門的一瞬間,聽到媽媽憂心忡忡的聲音。
“當初為了讓雪兒頂替鳶鳶去讀書,我們故意和雪兒設下局把她送到教養所裏......是不是錯了?”
“這幾年她都瘦了好多......”
爸爸搖了搖頭。
“鳶鳶一直針對雪兒,把她送去磨磨性子,順便讓雪兒平平安安讀完這四年大學,這是件好事。”
“雪兒在京市無親無故,我們隻能送給她這份文憑作為底氣。至於鳶鳶是我們的親女兒,遲家以後的家業都是給她的,也算是彌補她了。”
“行了,以後別再提這件事了。”
我如遭霹靂,脊背發冷,眼淚不由落下。
難怪當時他們那麼果斷地相信了遲雪兒,把我送到了教養所。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他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