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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職去國外,領導給我放了七天小長假。
李詩情出院那天。
我正拿著貓條在喂小區裏的流浪貓。
有隻小白貓懷了孕,肚子大大垂下,卻還是瘦的讓人心疼,特別像從前的李詩情。
它怕人怕的不行,誰碰都不讓。
隻有每次我過來時,才會從草叢中躥出來,朝我喵喵叫。
此刻,看到李詩情跟陳含川。
小白弓起背,全身的毛豎起,受驚的姿態。
我連忙擋住兩人視線,卻聽到陳含川說。
“臟死了,你每天碰這些臟東西,是不是就是看不得詩情好?”
我沒回答,隻是抱起地上的小貓,捂住它耳朵。
低聲哄它,“別怕小白,你不臟。”
“我最最喜歡的就是你。”
貓不像人,滿口的情愛、謊話。
早上還說著愛,下午抱進懷裏的就是另一個人。
小白在我懷裏乖乖的吃貓條,李詩情卻說。
“含川哥,別為我跟柔柔生氣。”
她話鋒一轉,推著輪椅來到我麵前。
小白從我懷裏鑽出來,朝她嘶嘶的叫。
它企圖把她嚇走,李詩情卻輕輕笑了。
“醫生告訴我一個偏方,說要是能拿到活的小貓胎盤,或許就能治好我的病。”
意識到李詩情想做什麼。
我一把將小白抱回自己懷裏,目光狠厲。
“我絕不允許你們傷害小白!”
感受到我的情緒,小白在我手背上舔了下。
李詩情笑起來時,眼睛彎彎的。
“柔柔,我跟你開玩笑的。”
“我哪有那麼殘忍啊?”
是嗎?可我怎麼心底直打鼓。
趁陳含川推著李詩情回家,我將小白放到了個絕對安全的位置。
還準備好了一周的儲備糧。
它那麼乖,那麼膽小,我想在出國之前,給她找個好歸宿。
......
我在網絡上發了貼。
不少同城的愛貓人士私信我。
就在我找到一個各方麵條件都不錯的領養人時。
廚房猛的傳來細弱的貓叫聲。
不安預感襲來,我奪門而出。
看到的,便是陳含川滿手沾血,毫不留情的拿著廚刀將小白開膛破肚的樣子。
那麼小一隻小貓,血液卻將它渾身的白毛浸透。
我心臟像被人揉碎了一樣疼。
衝上前,卻看到陳含川像丟垃圾一樣,將它扔進桶裏。
幾塊淋漓的血肉從他手上落下,他皺著眉。
“嘖,好惡心。”
“這東西真的能治好詩情的病嗎?”
廚房門,李詩情推著輪椅。
正不諳世事的朝我笑著。
“柔柔,還要多虧了你呢。”
“要不是你給它分了那麼多罐頭,我還真想不到怎麼抓到這隻小貓呢。”
我頭腦一聲嗡響,胸腔劇烈的起伏。
卻不由自主的想起,李詩情盯著我買的那一堆貓罐頭時的笑容。
她早就在罐頭裏做了手腳,所以才有恃無恐的,讓我把貓貓放回去。
眼淚像開了閘,不斷的湧出來。
我無助的跪地痛哭,嘶吼著。
“李詩情,是不是所有我在意的東西,你都要搶走!”
大病初愈,陳含川手裏血淋淋的小貓屍體,便是壓倒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眼皮和上前的最後一幕。
是陳含川什麼也顧不上,跑來擁住我的樣子。
可我再也不會被他這副深情的樣子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