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鏖戰,身為主將的謝雲鳴率兵解圍,卻被毒箭射穿雙目,昏迷整整七日。
可與他青梅竹馬的崔明嬌卻在這時與人私奔。
老夫人怕謝雲鳴清醒後受到打擊一病不起,於是找人演戲。
而終於找到恩人的我,瞞下鯉魚精的身份,毫不猶豫地應下了這個要求。
又以修煉百年的魚目做代價,換他一雙眼睛。
謝雲鳴醒來,得知我要用救命之恩換將軍夫人之位,也沒有生氣。
也不嫌棄我孤女出身。
反而對我溫聲細語,以禮相待。
甚至憐我沒有家世,親自替我操辦嫁妝。
我滿心雀躍,不分白天黑夜地學習禮儀規矩,不想給謝雲鳴丟人。
他重傷初愈,我便每日淩晨起來,偷偷用魚鱗入藥。
守在藥爐前,隻為他醒來時湯藥的溫度正合適。
謝雲鳴笑得眉眼彎彎。
“阿梨,辛苦你了。”
那一瞬間,我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哽咽地抱住他。
“不辛苦,隻要你平平安安的,我怎麼都不辛苦。”
可在除夕家宴上,謝雲鳴卻命人當眾扒下我的誥命服製,套在裏隨意摟過來的舞姬身上。
我狼狽崩潰,求他放過我。
謝雲鳴隻是冷眼看著我。
“放過你?”
“你逼得明嬌遠走的時候,何曾想過放過她?”
跟著無盡羞辱一起砸下來的,還有崔明嬌的一封信。
裏麵字字泣血,說的都是我挾恩逼她遠走。
我看不到信的內容,也看不到謝雲鳴的表情,隻能無措地跪在地上,連辯解的話都不知從何說起。
從那天起,謝雲鳴再也沒進過我的院子。
可每一日,都有和崔明嬌相似的女子被抬進府裏。
謝雲鳴抓著我,讓我操辦儀式,逼我喝她們的敬茶。
還讓我跪下守在他們房前,聽他們歡好。
十年時間,千瘡百孔的心早已麻木。
我以為隻要熬過凡人的壽命就能解脫。
可沒想到,謝雲鳴在外麵中了迷藥,一夜索求,與我有了孩子。
謝雲鳴沒有逼我打掉孩子,還大發慈悲地命人送來安胎藥。
他眉眼間的冷漠微微鬆動,“孩子是無辜的。”
府裏再沒抬過姬妾,謝雲鳴偶爾也會來看看我。
我以為著難熬的時日終於迎來了轉機。
可崔明嬌又送來了一封信。
她說我找人去剛流產的她麵前,炫耀自己懷孕的事。
我第一次看到謝雲鳴發那麼大的脾氣。
他幾乎把墮胎藥灌進我嘴裏。
那是謝雲鳴特意吩咐人找的,給牲口喂的藥。
一碗下去,不僅孩子保不住,連我也會血崩而亡。
絕望之際,肚子裏的孩子卻動了一下。
謝雲鳴怔愣片刻,把碗砸在地上,丟下我走了出去。
我留著淚撫摸小腹。
他是會保護娘親的好孩子,隻可惜托生進我肚子裏。
連這個世界都沒看過一眼,就丟了性命。
也好,起碼不會一出生就麵對不愛他的爹爹。
回憶間,已經回到了王府。
管事攔在我麵前,語氣輕蔑。
“將軍說了,這是對你去老夫人那告狀的懲罰。”
他毫不留情地撤走軟榻,把一根木棍摔在我臉上。
我忍著痛,拖著一條斷了的腿,一瘸一拐地走進正院。
謝雲鳴已經摟著婉玉坐在那裏,看著我幾乎在地上爬的姿勢,冷笑一聲開口。
“居然敢去老夫人麵前告狀,就這麼不想讓婉玉進府嗎?”
“還待在那幹嘛,還不快和婉玉道歉。”
我痛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卻還是咬著牙跪下了身。
“對不起,婉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