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孟月那假裝無辜的表情,恨得咬牙切齒。
而楚江那驟變的臉色,更是讓我的心涼了半截。
他顯然相信了孟月的話,看向康康的眼神變得銳利:
“難怪不敢出來見我,原來是在外麵有了野種!”
康康聽不懂他的話,隻本能地警惕起來,像小獸一般四肢著地擋在孫婆婆麵前,呲牙咧嘴地威脅著他不許靠近。
“我倒要看看,你這野種是那賤人跟誰生的!”
楚江徑直走向康康,動作粗魯地要把他拽起來,卻被康康猛然暴起,死口咬住手腕。
孟月驚呼一聲,楚江下意識一腳踢中康康的腹部,將人踢了出去。
眼見康康發出一聲慘烈的哀嚎,重重摔在地上,我的心瞬間被攥成了一團,淚水奪眶而出:
“不要——”
孫婆婆年紀大了,從沒受過這樣大的刺激。
此時驚得臉色煞白,顫抖著爬到康康身邊,努力把康康抱在懷裏緊緊護住,聲音悲切:
“你要是不想認下他,以後康康就是我的親孫子,我老婆子來把他養大!”
“孩子是無辜的,你可以不要他,但你不能這樣傷害他!”
“康康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這是在要他的命啊!”
孫婆婆字字泣血,妄圖用自己蒼老的身軀保護孩子。
我看著康康萬分虛弱,卻還努力睜大眼睛凶狠瞪著楚江、防止他傷害孫婆婆的模樣,心疼到靈魂都要滴血。
這冷漠的一腳,也讓我對楚江最後的幾分眷戀化為灰燼。
因為在娘胎裏營養就不充足,康康出生起就身體不好,小小年紀就得了腎病。
從前我被關在畸形秀後台,沒有人身自由。
直到被孫婆婆救了出來,我才開始用僅剩的胳膊拄拐杖,每天艱難地撿廢品攢錢。
一邊想償還孫婆婆的恩情,一邊也想努力供康康上學、治病,讓他未來有一個正常的生活。
我甚至聯係到了黑市的醫生,可以用低廉的價格做換腎手術——我準備把自己的一個腎換給康康。
可沒能料到,這件事竟然會被孟月知曉。
就在我終於攢夠了手術錢、準備去黑市找醫生換腎時,卻先被孟月找上了門。
她派人將我綁起來,不打任何麻藥強行剖開我的腹部、取出我的腎。
然後在我的目眥欲裂中,將整顆腎放進了絞肉機,讓我親眼看著它在刀片的高速運轉下變成了一攤爛肉泥。
這顆腎是我和康康唯一的希望。
我哭著跪下來求她,甚至瘋狂扇自己巴掌,隻求她不要動這顆腎。
可她還是這樣做了。
孟月笑得無辜天真,眼底的惡意卻一覽無遺:
“你這種賤人生的賤種,哪裏配當楚哥哥的孩子?”
“沾染了你的劣等基因,果然是個發育都成問題的殘次品;與其苟延殘喘地活著,還不如趕緊死了幹淨!”
“沒了這個禍端,你的生活或許還能好過一些,我這是在幫你啊!”
我恨她入骨,卻隻能流著血淚任人魚肉。
沒了這顆腎,康康的病更加沒了希望,很快就患上了多種並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