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後,崔清梧抱著雙頰酡紅的表妹向我求助,說她誤喝了「加料」的酒。
我表示唯陰陽交合可解,他卻隻當我是故意毀表妹名節。
「不是太醫院首席女醫嗎?這點藥性也解不了?」
表妹再也受不住,軟玉溫香摟上了崔清梧的脖頸。
當晚,被翻紅浪,崔清梧叫了三次水。
提及我時,他說:「葉棠雪本就高攀,若沒有容人之量,娶了也是禍害。」
我沒哭也沒鬧,隻是退還了婚書,向院首自薦軍醫前往漠北。
我愛慕的少年將軍還在那裏。
我要將他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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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醫院首席女醫嗎?這點藥性也解不了?」
崔清梧的神色冷淡,語氣卻頗為不耐煩。
蜷在他懷中的盧玉茹雙頰酡紅、媚眼迷離,一雙玉臂摟上了崔清梧的脖頸,泫然欲泣:
「表兄,玉茹難受......求你幫幫玉茹......」
崔清梧眼神微愣,喉結上下滾動,轉身大步走向身後的廂房。
「葉棠雪,我不信以你的醫術解不了這藥,你不過是拈酸吃醋故意毀玉茹名節罷了!」
「既如此,我便如你所願,這可是你逼我的。」
我看見他深紫的衣袂與我靛藍官袍交錯而過,沒有一點的停留。
指甲死死地掐著手心,低頭一拜:
「既崔大人願為解藥人,下官還要當值,就此告退。」
我轉身欲退,卻聽到身後人隱含怒火的冷音。
「慢著。」
我回頭,作洗耳恭聽狀。
崔清梧周身的冷意越發明顯。
「葉大人就在此等候,待我為玉茹解除藥性,還得倚仗葉大人為她檢查。」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他眼神諷刺,刻意咬重了「葉大人」三字。
疏離冷漠得不像已交換過婚書的未婚夫婿。
崔清梧遣退了所有下人,獨留我一人站於院中。
聽盧玉茹婉轉求饒,聽崔清梧啞著聲音哄她:
「玉茹,我不會負你。」
細碎的飛雪吹進眼裏,不知不覺,雪已落了滿肩。
我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忽地想起也是這樣一個雪天。
崔清梧拖著被父親族老仗打後的身體,一撅一拐來尋我。
他麵容蒼白,眼裏卻像盛了漫天星光。
他說:「棠雪,我爹答應了,我會娶你當崔家婦。」
「從此,我隻願得你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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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送水的下人麵色古怪地看我一眼,便匆匆低了頭離去。
遠遠地也能聽見她們細碎的說話聲。
「看來葉棠雪進門前,先得抬盧家表妹當貴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