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我的手機也跟著亮起。
容雅靈接著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庭風今晚喝多了,給他泡杯蜂蜜水,不然明天頭疼。辛苦你了。”
這段時間,容雅靈不時會給我發信息。
白庭風說他與容氏有合作,所以不可避免有接觸。
我一開始也沒有放在心上。
看到這條信息,我下意識地點開容雅靈的頭像。
在每一條動態中,我發現了那些曾經被忽略,如今如此赤裸裸的蛛絲馬跡。
宴會上,容雅靈攙扶著的那條手臂,是白庭風的。
在容雅靈的自拍中,墨鏡裏倒映的正是微笑著的白庭風。
手機一下子又跳出來一條動態。
圖片上,一條工藝繁複的鉑金項鏈,上麵鑲嵌著一顆碩大,剔透的粉鑽,無數的碎鑽交相輝映,猶如眾星捧月。
配文是:“他說過,我想要的一切都會捧到我的麵前。不是愛情,卻比愛情更恒久。”
我一眼認出了,這是上周白庭風在白金古堡的晚宴上拍來的項鏈。
足足用了10個億,才把這條世代由皇後佩戴的皇家首飾拍下。
當時轟動了整個富人圈,所有人都說,白庭風衝冠一怒為紅顏。
前幾天我還是無數富太太羨慕的對象,今天項鏈就戴在了白庭風的真愛脖子上。
並不悲傷,隻是覺得可笑。
我悄悄地離開臥室,本想去吹吹風,卻不知不覺走到了頂樓。
那裏有一間密室,白庭風一再叮囑我,這是家族的機密,隻有掌權者才能進去。
我鬼使神差地,在密碼鎖上調試了幾下,哢嚓,門開了。
是容雅靈的英文名。
一步入密室,無數的燈光刹那亮起。彙聚在正中央,一副巨型的油畫在燈光下散發出柔和的光澤。是容雅靈的畫像。
整個密室放著的每一幅畫,每一張照片,都是各個表情,各個場合下的容雅靈。
她身著華服參加舞會的。
她對著鏡頭縱情歡笑的。
她和小動物親昵的。
她還是個小嬰兒咯咯哭著的。
…
全部都是她,幾乎跨越了容雅靈的前半生。
我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花瓶,一個抽屜從我身後彈出。
裏麵放滿了信件。粉紅色的信封,龍飛鳳舞的筆跡,是我三年來再熟悉不過的樣子。每一封寫著雅靈收。
這些從未寄出去的信,寫滿了少年的青澀愛意,青年時求而不得的痛苦,以及如今默默的守候。
我竟不知自己一向清冷自持的枕邊人還有這樣徘徊輾轉的一麵。
我合上信,一個牛皮文件袋掉落出來。
是一份人身保險,若是白庭風遭遇一切意外,受保人將會得到天價賠償。
受益人毫無意外是容雅靈。
我以為我的淚水已經流盡,但此刻才知道原來心還會那麼痛。
那年初春明媚,白庭風握著我的手,鄭重許諾:“夫妻一體,生死與共。”
原來他的歸途永遠駛向反方向,而我隻是錯誤的航線。
我悄悄地合上門,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那一晚,我住進了客房。這是我們婚後第一次分居。
我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我們曾經的照片,不斷戳穿了回憶撒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