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永遠不會知道。
我被山匪綁走折磨了整整53天後。
成了他眼中最完美的娘子。
從前的我,善妒、吃醋,恨不得整日與他黏在一起。
可現在的我不會了。
我隻想好好活著,隻想成為夫君口中乖巧懂事的娘子。
隻因我被山匪折磨的奄奄一息之際。
夫君身披鎧甲,宛如天神降臨般將我護在身後。
“讓你亂跑,學乖了嗎?”
我激動的眼眶溢滿淚水,不住的點頭。
而後,山寨被一把火燒了幹淨。
我以為我再也不用受這種折磨。
直到回京路上,我隱約聽見夫君與管家的對話。
“將軍,您若是想迎娶若盈小姐,大可與夫人商量,何必這般折磨夫人?”
常子陵眼眸低垂,“沈曦不會同意的。”
“我曾許諾過她,這輩子隻有她一位夫人,不這樣做,我怎麼許若盈平妻之位。”
“再說了,我不過是關了她幾天,體會幾分若盈愛而不得的痛苦罷了。”
“今後,她依舊是我將軍府的夫人,享一生榮華富貴。”
我遍體生寒,原來我曾深愛的枕邊人,不是天上神明,而是地獄羅刹。
怪不得,山匪折磨我時,隻是一味的讓我學乖。
我早該想到的,我該成全他們。
常子陵將我抱在懷中,滿眼的心疼不像作假。
若不是我剛才聽到他們的對話,可能真的相信,他會永遠愛我。
再次醒來,是被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鬧醒的。
我睜開雙眸,丫鬟站在我的床邊,眼眶通紅。
“夫人,老爺真是太過分了!”
“您剛脫離虎口,他就急不可耐的娶那個狐狸精過門!”
我眉頭一蹙,指甲深陷入掌心,心仿佛被紮針一般的疼。
可在山寨中,那非人折磨的痛苦,我再也不想體會了。
我顫著聲音,低聲說道:“夫君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許評頭論足。”
丫鬟一愣,看向我的目光,溢滿了淚水。
“可......可是夫人,他們太欺負人了。”
“您不知道,就因為那狐狸精喜歡您的住處,便將咱們趕到了府內最偏僻的廂房,隔壁就是如廁。”
“那狐狸精懷孕了,老爺在華山求了三天三夜,求來一盞蓮花燈、佛珠,保佑他們母女平安。”
“老爺還十裏紅妝,騎著高頭大馬親自迎娶狐狸精過門,她憑什麼?!”
“夫人,我還聽人說,您被綁走,就是老爺為了討狐狸精歡心,他們故意這麼做的!”
我心頭一凜,低聲喝道:
“住嘴。”
丫鬟渾身一顫,委屈巴巴的站在一旁,眼角流下簌簌的淚水。
我滿眼的無奈,曾經的我,從不敢有這麼多的奢望。
就連最簡單的,想讓他多陪陪我,他都做不到。
愛與不愛,就是這麼明顯。
我撫著丫鬟的頭發,擦去她眼角的淚,輕聲說道:
“萱兒,以後不允許說這種話。”
萱兒眼睛裏麵透著一抹不敢置信。
是啊,以前的我,滿心滿眼都是他。
他若是跟別的女人多說一句話,我都會醋的發瘋。
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般這麼淡定平常。
可以後,我再也不會乞求常子陵的愛。
同樣,我也不會愛他了。
我緩緩起身,萱兒連忙攙住我,讓我慢些。
我剛想推門出去。
萱兒神色一頓:“夫人,老爺......老爺正在拜堂......”
我眼眸低垂:“我知道。”
說完,我推開房門。
大婚現場,滿是喜慶燈籠高掛,每一寸牆壁上貼滿了‘喜’字。
鞭炮聲、嗩呐聲震天響。
喜宴排的一眼望不到邊。
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平複好心情,可見到這一幕,心頭還是有著一瞬的抽痛。
這就是我心心念念大婚的場景。
我曾求了常子陵87次,可他卻說,他是朝中要臣,婚宴不能這麼鋪張浪費。
便讓管家主事,排了一桌飯菜,家中人吃完,這婚便算結了。
甚至連天地都沒拜。
我總算明白,這一切都是不愛的借口而已。
常子陵身穿新郎袍,若盈頭蓋紅錦,看起來多像一對金童玉女。
萱兒別過頭,眼眶有著淚水。
而我眼眸最後的光,也黯淡了下來,一步一步上前。
這時,拜完天地的常子陵,目光正好撞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