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帶著些許憐憫:「念念,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
「但嫂嫂看到會傷心,哥的孩子會是我唯一的孩子。」
我求求他不要這麼做,想從手術台爬下來。
「沈承毅我求求你,這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你知道我的身體以後......」
還沒說完,一針麻醉推進了我的身體,身體被禁錮住,我清醒的看著沈承毅拋開了我的肚子。
父親一定不知道,資助他開了這家醫院,我會在此被他開膛破肚。
我絕望的閉上雙眼…
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後半夜,我在迷糊之間感覺到有人用手指在我的臉頰上摩挲。
突然間電話聲響起:「承毅,小寶醒來找不著你,現在哭鬧著說什麼都不肯睡。」
沈承毅壓低了聲音:「我這就回去。」
從來都是嫂嫂一句話就能讓沈承毅放下一切趕到她麵前。
如今我奄奄一息,他也不例外。
一周後,沈承毅帶著嫂嫂和侄子來看我。
看到我癟下的肚子她明顯亮了眼睛,就那一瞬還是讓我心裏沉了下去。
沈承毅放下懷中抱著的小孩,看向嫂嫂的眼神中竟有絲期待。
像是在討賞邀寵。
我們要走時,我拉了拉沈承毅的衣角。
我有話想問他。
侄子卻打掉了我的手。
「壞女人,你不許碰我爸爸!」
「整天纏著爸爸,怪不得沒有小孩願意去你肚子裏!」
我不敢想這竟然是從一個6歲小孩嘴裏說出來的。
「小寶,別胡說!」
嫂嫂喝止住了侄子,摸了摸他的頭,眼神中竟是寵溺。
沈承毅也在縱容。
我突然沒有什麼想問的了。
「沒事,你們走吧。」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突然回憶起我和沈承毅相識的那天。
我有先天癲癇,二十多年一直沒發作過。
那天和朋友野營,我突然犯了病,是他以嫻熟的救急技巧救了我一命。
他作為醫生,後來又負責調理好了我身體。
逐漸我們相愛了。
我問他怎麼報答他,他摘下銀框眼鏡,眼神深邃又深情,直接吻了上來。
「念念,給我生個孩子。」
我以為他會護我一生,但肚子上那一刀是他親自割的。
這就當斷了我們曾經所有的過往,兩不相欠。
我把孩子送去了火化。
出院後,我帶著孩子的骨灰回到家裏。
爸媽婚前給我置辦的別墅,婚後合法的加上了沈承毅的名字。
裏麵的裝修都是我和沈承毅一點點設計一直跟進的。
如今哪裏都散落著孩子的玩具和兒童書。
嫂嫂愛好異寵,沈承毅的書房變成了她養異寵的房間。
屋子裏散發著小動物的各種味道。
從那之後我就在也沒進去過。
我要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