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養傷期間,我身邊沒有一個人照料,滿府的婢女小廝都被調到了李錦容的院子裏去。
說是高燒不止,病情加重。
這也倒給了我時間籌備離府事宜。
我變賣了所有嫁妝,將一遝銀票貼身保管。
離開前一日,我進宮麵見了聖上。
父親身死後,陛下曾召見我說會給我一個恩典,以慰我沈家世代忠良。
帶著聖旨回沈府,本想去後廚找人做杯羹湯,卻不想路過長棲閣。
李錦容麵色紅潤,靠在榻上等著陸鳴給她喂藥。
“阿鳴,不如你換回去把,我看嫂嫂這幾天不太高興,我這身子還撐住。”
話音剛落海伴隨著幾聲咳嗽,扮出一副柔弱的樣子。
“是知許太任性了,依我看身份不必著急換回去,就應該殺殺她的銳氣。”
聞言李錦容嘴角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阿鳴,你怪我麼,當初如果不是礙於晉王,嫁給你的就是我了。”
當年陸鳴和李錦容已經快要談婚論嫁。
可偏偏不巧李錦容偶遇了晉王,對他生了心思,說什麼都不肯嫁給陸鳴了。
直到我和陸鳴成婚時,晉王也未曾迎娶她。
後來陸昭跟著我爹上陣殺敵,有了長勝將軍的封號,使得陸家成為了京中貴女的爭搶對象。
李錦容看嫁晉王無望,陸鳴又成了婚,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讓陸母做主定下了她和陸昭的婚事。
美人垂淚,陸鳴心疼不已:“別胡說,此事怪不得你。”
“怪隻怪當年沈將軍威望太高,他為沈知許討了這門婚事,我們也是無奈。”
我竟不知,他心裏是這樣想的。
虧我還以為陸鳴和我是有自小的情分在的。
羹湯也沒了心思喝。
索性回了房間製定一下明日的行程。思來想去,的確沒什麼東西帶,一夜無眠。
翌日,約好的馬車在側門等我。
我沒有帶任何行禮,隻有貼身藏著的銀票和聖旨。
沒想到陸鳴和李錦容早已經在側門等我。
“沈知許,你去哪裏!”
“身為長嫂,我去哪裏要向小叔子彙報?”
不就是陰陽,我也會。
陸鳴被我噎的臉色鐵青,好半晌吐出一個無理取鬧。
“我說過,我們和離!”
“就因為我換身份?”
“既提到身份,我且問你,你當初說道破一切後就回來,為什麼李錦容知道了,你無動於衷?”
陸鳴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我會知道此事。
“我......我沒找到時機。”
“你不是沒找到時機,而是你舍不得李錦容,更舍不得陸昭長勝將軍的身份。”
畢竟陸鳴至今仕途才學一事無成。
被我道破事實,陸昭臉色鐵青,開始轉移話題。
“你走了也好,你這等性子的人,也不適合在京中,是時候磨磨你的性子了,到時候在外麵熬不下去了你別哭著回來求我。”
我不再廢話,轉身離去。
這般吃人的陸府此生都不想再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