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瑾言結婚六周年這天,他失蹤了三年的表妹楊姍姍忽然出現。
她衣衫襤褸,滿身傷痕地跪在周瑾言麵前,哭得梨花帶雨控訴我的罪行:
“嫂子,我知道你恨我搶走了公司裏屬於你的位置,你恨我讓瑾言哥哥冷落了你,你打我罵我都行。”
“可你為什麼要指使人把我拐到深山裏,供那些村民發泄?”
周瑾言和公婆都在指責我,罵我惡毒。
公公更是當眾宣布,以後周家沒我這個兒媳。
我以為周瑾言會相信我。
畢竟他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可周瑾言卻狠狠一腳將我踹翻,眼神冰冷刺骨:
“葉初夏,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歹毒。”
沒來得及告訴他我懷孕了,周瑾言便將我丟進了本市最恐怖的“行為糾正學院”。
要我在裏麵好好“改過自新”。
三年後,周瑾言才想起我,把我從裏麵撈出來,問我知錯了沒。
我驚恐地牽著兒子晨曦站在周瑾言麵前,死死攥著袖子遮住自己布滿針孔的手臂。
1
我抱著晨曦站在學院門口。
晨曦在我懷裏不安地動了動,小手緊緊抓著我破舊的衣領。
他自閉症的症狀在陌生環境中更加明顯。
我低頭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心如刀絞。
周瑾言高大的身影站在對麵,目光冰冷地看向我。
“葉初夏,你膽子倒是不小。”
他的目光又落在晨曦身上,眼神瞬間變得更加陰鷙。
“嗬,不過才被送進行為糾正學院幾年,就給我帶回來個野種?”
晨曦感受到他的敵意,瑟縮在我懷裏,小小的身體微微發抖。
我本能地將晨曦護在懷中,生怕周瑾言會傷害他。
“行為糾正學院”,聽到這幾個字,我條件反射地開始顫抖。
記憶中,無盡的電擊、冰水和皮鞭,日複一日的折磨著我,無數次讓我崩潰。
“周瑾言,我們隻是暫時沒地方去......”我小聲哀求他。
周瑾言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我幾乎窒息。
“怎麼,那些男人不要你了?所以想回來讓我繼續養你?”
晨曦看到我被欺負,小拳頭無力地打在他手上。
周瑾言更加憤怒,他死死盯著晨曦,一把將我推開,我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顧不上脖子上的疼痛,我趕忙將兒子抱在懷裏,生怕周瑾言會對他下手。
晨曦是我生活的全部希望,有了他我才能在學院裏挺下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求你別生氣......”我低聲下氣地道歉。
在“行為糾正學院”裏,我學會了如何做一個“聽話”的女人。
那裏的教官告訴我,女人就該卑微,就該俯首帖耳。
周瑾言的眼裏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又恢複了冰冷的輕蔑。
“葉初夏,你倒是學乖了,不像以前那麼目中無人了。”
他厭惡地瞥了一眼晨曦,像在看什麼肮臟的東西。
“這野種是哪個男人的?你在那裏到底勾引了幾個男人?”
我咬緊下唇,不敢告訴他晨曦是他親生兒子的事實。
這個世上最諷刺的莫過於,他恨之入骨的“野種”流著他的血。
如果他知道真相,隻怕會更加厭惡晨曦,甚至會傷害他。
這時,周瑾言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狠狠瞪了一眼晨曦:“我去接個電話,你們最好給我站在這別動。”
“否則別怪我再把你送回去。”
周瑾言走開後,晨曦小心翼翼地抬頭看我,大眼睛裏滿是困惑和恐懼。
“媽媽,那個叔叔是不是不喜歡晨曦?”他稚嫩的聲音裏帶著哽咽。
我強忍淚水,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不是的,寶貝,他隻是心情不好。”
“媽媽,他是不是我爸爸?”晨曦的問題像一把刀刺進我心臟。
我蹲下來,與他平視,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不是的,晨曦。”
“以後不要叫他爸爸,知道嗎?他隻是媽媽的......朋友。”
我的聲音幾乎哽咽,這個善良純真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他的父親有多殘忍。
我寧願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不願他承受被親生父親厭棄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