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是他把我衣服蓋回來了。
蕭凜夜神色晦暗不明。
“我突然沒了興致,來人將她帶下去。”
我被連拖帶拽地關進了一間偏僻的別院。
對著鏡子,我褪下全身衣衫,胸口赫然是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那是我揮刀自盡時,自己插-進去的。
很疼。
卻沒有蕭凜夜讓我疼。
我是林家最不受寵的女兒,生父怪我出生時讓母親難產致死,對我非打即罵。
住在林家的人勢力,都欺負我,隻有蕭凜夜不這樣。
蕭凜夜出身寒門,是我父親的徒弟。
我愛了他好多年,卻沒想到,我的生父隻因為怕自己做的惡事敗露,殺光了他的全家。
偶然得知生父想法,我拚了命地保住了蕭凜夜。
可那時的蕭凜夜,早已恨透了我。
我的心上人,終究成了我的債主。
“這一年來,你去哪兒了?”
蕭凜夜的聲音傳來,我連忙披上衣服,沒讓他看見我胸口的大洞。
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一年前,你突然從別院裏消失,所有人都說你死了。”
“林昭懿,你是以為自己死了,我就會為你痛苦發瘋嗎?”
蕭凜夜走上前來,掐住我的脖子。
“別自作多情了!”
我臉憋得通紅,痛苦地眯起眼,蕭凜夜見狀立馬放下了我。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誰弄的?”
他的臉和我離得很近,我聽得見他聲音裏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個世上隻有我能傷你,明白嗎!?林昭懿,告訴我是誰,我要殺了他。”
我苦笑起來。
“我是你的仇人之女,我痛不欲生的樣子,不正是你想看見的嗎?”
蕭凜夜冷笑了一聲。
“我隻允許你為我痛不欲生。”
我正想開口,外頭就有人來報,說夫人病倒了。
蕭凜夜麵色一凝,匆匆離開。
我頹敗地坐倒在原地。
蕭家被滅門後,父親便將我許了人家。
可大婚那日,蕭凜夜卻殺紅了眼,將我的婚事鬧翻,連那沒見到麵的夫君也斬了。
將我關起來的那晚,蕭凜夜發了高燒。
明明是絕佳的逃跑時機,我卻沒有走。
因為我聽到了蕭凜夜語無倫次的囈語:
“林昭懿,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直到死,我都存著蕭凜夜還愛我的這個妄念。
這哪是愛。
他隻不過是把我當成一個物件一般占有罷了。
我抬頭望向宋銜月院子的方向。
他真正愛的人,已經出現了,我還在執著些什麼呢?
我翻出屋子裏的筆墨,寫下了那封我遲遲未敢動筆的和離書。
寫完已經到了傍晚。
院子裏來了兩個人,說是主母有請。
他們將我押送到宋銜月的屋子裏,讓我跪在她的腳邊。
宋銜月坐在主位上,正在泡腳,水聲陣陣。
“別張望了,我夫君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