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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夜，蕭凜夜挑開我的嫁衣，割斷了我的手腳筋。

隻因八年前，我生父滅了他滿門。

他殺我夫君，毀我清白，甚至還強迫我生下他的孩子。

又在我臨盆之日，當著我的麵將嬰兒溺死。

蕭凜夜娶她那日，十裏紅妝。

而他隻給我留了一句話：

“你這輩子，隻配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我揮刀自絕，黑白無常卻說我執念太重，不肯收我。

蕭凜夜是我的執念。

那我便斬了這執念！

.....

“你父親滅門殺我繈褓裏的弟弟時，就是如此。”

蕭凜夜手背青筋暴起，將還沒發出第一聲啼哭的嬰兒按進水盆裏。

他才剛出生，皺皺巴巴，沒見過陽光。

“不！”

我從心魔中驚醒，那已是好幾年前的場麵。

眼前是漢白玉鑄成的蕭府大門，裏麵隱隱約約地傳來木魚聲。

當初的蕭凜夜早已成了隻手遮天的權臣。

“實在是對不住，你怨氣太重，我們向閻王求了幾回情，他也不肯收你。”

“我們用紙人給你重捏了肉身，給你三天時間，好好去了結孽緣吧！”

黑白無常紅豔豔地舌頭垂到胸前。

話剛說完，轉眼間我就被吸進了這具和我生前別無二致的軀殼裏。

“林昭懿？”

是蕭凜夜的聲音，竟有些發抖。

我抬眼，許久不見的男人紅著雙眼，站在我不遠處。

他手腕上戴著佛珠，身上也是一股濃重的寺廟香火味。

蕭凜夜以前明明最恨僧道。

“我就知道，你果真沒死，不然我怎麼沒辦法......”

蕭凜夜話說到一半，停住了，隻是恨恨地看著我。

“夫君，我為你做了蓮藕湯......這位是？”

粉衣女子麵容嬌俏，輕巧地跑來，與蕭凜夜並肩而立。

蕭凜夜緩了片刻，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

“阿月，不是跟你說過嗎？在沒遇見你之前，我曾養過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

“既然她現在恬不知恥地跟來了，那就留她做一個為你舔-腳打雜的妾吧。”

宋銜月閃過一絲驚疑，小聲道：“她不是那個死了的......”

隨後，宋銜月飛快地壓住自己的情緒。

蕭凜夜叫了人，在院子裏支起一個水桶。

他走上前來，手指勾起我的衣領。

“你要幹什麼？”

一直沉默的我終於開口了。

我太明白蕭凜夜的手段了。

漫長的歲月裏，他折磨我，囚禁我，又舍不得殺了我。

我在這個男人的手下困了整整十年，直到死，都沒辦法解脫。

他又要同當年一樣嗎？

“當然是要好好洗洗你這下賤的身子，免得讓我的府邸沾染了晦氣。”

蕭凜夜沒有讓眾人回避目光。

他想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脫光衣服洗澡。

我捏緊了拳頭。

為什麼，為什麼即使重活一次，我還要重蹈覆轍。

我要蕭凜夜和我一樣，受盡折磨，永遠不得安生！

“哼，林昭懿，你以前不是總求著讓我給你嗎？”

“現在又在欲擒故縱什麼！”

說完，蕭凜夜直接扯下了我的衣衫，卻露出了溝壑縱橫的肩膀。

我的肉身是紙捏的，本就殘破不堪，身上自然都是觸目的傷痕，但卻不痛。

蕭凜夜沒有反應，隻是直直地盯著我的傷口。

“既然要罰我，那就速戰速決！”

我偏過頭，沉聲道。

蕭凜夜冰涼的手指劃過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