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傷的膝蓋養了好幾天,才微微有所好轉,沈若枝沒再去裴青珩那裏,打算再次回去上班。
可一句“你不用再來了”,扼殺了她所有的希望和期盼。
老板沒有說什麼,可沈若枝已經從他眼中看到了原因——把裴總得罪了,沒有一個人會再要你。
呼嘯的風吹過來,沈若枝隻覺得嗓子眼全是濃烈的血腥味兒。
裴青珩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呢?她早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
累了一整天下來,她找了無數的地方,卻沒有找到一份工作。
她忍著胃痛,腳步虛浮地走回會所,想拿走自己本就不多的東西。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用手緊緊地捂住她的嘴。
她被幾個人用力地拖著,硬生生拽進了會所的房間裏麵。
沈若枝奮力地掙紮起來,卻被對方不耐煩地甩了幾個巴掌在臉上。
沈若枝腦子被打得嗡嗡響,眼前一片片地發黑。
來人並沒有因此手軟,反而是更加用力的撕扯著她的衣服。
眼淚打濕了她身下的床單,沈若枝心中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時,緊閉著的門被轟然撞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給我滾開!”
身上的重量消失,趴在她身上的人被裴青珩用力地打倒在了地上。
裴青珩狠厲地盯著倒下的人,皺著眉打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裴青珩氣急敗壞地回複:“你們今天這是在幹些什麼!為什麼這些事沒有告訴我?”
那邊他的兄弟愕然回答道:“裴哥,你不是說要報複沈若枝嗎?光讓她找不到工作也不夠啊,所以我們才想出了這個主意......”
“我沒讓你們找人強了她!”
掛掉電話,裴青珩朝著她走了過來:“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裏受傷......”
沈若枝看著他眼中沒有掩飾的擔憂,突然笑出了聲:“裴青珩,你多管什麼閑事啊?”
裴青珩臉上的表情一滯。
“你知道那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我上一次床能拿多少錢嗎?誰讓你把我帶出去了?”
裴青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黑著臉吼出聲:“沈若枝,你瘋了嗎?為了錢你難道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沈若枝忍住心中的酸澀,抬頭笑得肆意:“對啊,我就是這樣的人,要是可以得錢,我也可以考慮跟你上床......”
“沈若枝!”
裴青珩大聲地吼出她的名字,胸膛被氣的一起一伏,看向她的目光卻全是失望:“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她讓他覺得惡心。
一顆心像是被人緊緊攥住了,沈若枝感覺這差點就要喘不上氣來。
說完,之後的幾天,沈若枝再也沒有見到裴青珩,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轉瞬即逝。
直到這天,她向往常一樣想再次出去找工作,卻看到一群人圍在岸邊討論著些什麼。
混雜的聲音中,她隱約聽見了裴青珩的名字。
沈若枝心中一個咯噔,連忙慌亂地拉住其中一個人的胳膊,連聲音都忍不住在顫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誰出事了?!”
“哎呀,是裴總出事了,聽說他今天好像什麼東西掉到江裏去了吧,想也不想就跳下去撿。”
“那江深著呢,裴總好像是不小心溺水了......”
沈若枝腦子一片空白,來不及再聽他們講些什麼,整個人拔腿就衝了出去。
她覺得心臟仿佛都被人揪緊了似的,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來。
她知道,裴青珩不會遊泳。
她廢盡心思才讓裴青珩脫離他原本的結局,他現在絕對,絕對不可以出事。
沈若枝跑到岸邊,她看到裴青珩身子逐漸朝著江底沉了下去,一張俊臉此時慘白無比。
救援隊還沒有來,裴青珩卻看起來馬上要撐不住了。
沈若枝不顧一切地就朝著海裏跳了下去,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她一定要把裴青珩救上來。
她用力地遊到裴青珩身邊,伸出手牽住他的手臂,艱難地朝著岸邊遊去。
海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咬住了她的腿,沈若枝痛得冷汗淋漓,卻還是咬牙更加用力地遊了過去。
血液在海麵上蔓延開來。
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她才將裴青珩送上了岸。
到了醫院之後,沈若枝焦急地等在急救室外,內心焦急地來回踱步。
這個時候許聽晚也匆匆趕來,想也不想就是朝著她的臉上甩過去一巴掌。
“沈若枝,你到底要禍害裴青珩到什麼時候!你不能放過他嗎!”
沈若枝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由得問:“你什麼意思?”
許聽晚惡狠狠地瞪著她:“要不是他為了撿當年你送給她的戒指,他又怎麼可能跳進海裏?!”
沈若枝連呼吸都放輕了,所以裴青珩是為了撿這個,才溺水的?
就在這時,醫生皺著眉頭走了出來:“病人的情況很不妙,他現在身上大出血,偏偏他的血型又是罕見的熊貓血,如果不及時輸血,恐怕有生命危險......”
“我的血可以。”
沈若枝慘白著臉走了出來:“用我的血,我的血型也是熊貓血。”
在抽完整整五袋血後,沈若枝本就氣色不好的臉更是慘白的可怕,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下一秒就要暈倒了。
她撐著最後一絲意識,走近了裴青珩的病房。
看到她進來,裴青珩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她,一字一句道:“聽晚說是她把我救出去的......是這樣嗎?”